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宋瑶台猛地一个激灵,推开司北枭站了起来,拿出手机连看都顾不上看一下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喂?”声音里带着几分燥意。
电话那头的简思捷并没有注意到她语气的不同,语速很快地说道:“出事了!”
宋瑶台秀眉一蹙,问道:“出什么事了?”
“柳媚刚刚被拘留所里的一个犯人打破了脑袋,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去急救了,据说情况很不好。”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让人一直盯着的吗?”宋瑶台脸色沉了下来。
柳媚口里的秘密还没吐出来呢,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她之前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简思捷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我的人一直跟她关在一起,昨晚突然关进去一个嫌犯,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到了今天一大早,那个人突然就发了狂,在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时,抓着柳媚的头发就死命往床板上撞,等到我的人起来去阻止,柳媚的头已经被撞得头破血流了。”
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是挑在一大早,让人根本措不及防。
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宋瑶台说道:“你调查一下那个嫌犯,我去医院看一下柳媚的情况。”
“好。”
记下柳媚被送到了哪家医院,宋瑶台拿起包就准备离开。
从她刚刚的对话司北枭就猜到了是柳媚出了事,他叫住宋瑶台,“你打算就这么去医院?”
宋瑶台脚步一顿,确实,由她过去,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宋抒阳,她知道了些什么。
想了想,她给秦晋辉打了个短信,让他先去看看虚实。
信息刚发出去,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宋轻尘。
皱了皱眉,宋瑶台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刚被接起,那头就传来了宋轻尘焦急的声音。
虽然说她对自己的母亲早就失望透顶了,可血肉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当她听到柳媚重伤入院的消息时,心里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宋瑶台微微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新闻有播报,说宋氏集团夫人柳媚,在拘留所被人打伤送去了医院急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无缘无故怎么会被关到拘留所?”
新闻?
宋抒阳一直都在把柳媚被抓的消息往下压,媒体是怎么知道的?
宋瑶台压下心底的疑虑,将那天晚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你妈现在在荣城市人民医院,你若是担心可以去看看。”
“可是,宋抒阳那边……”
“你放心,简思捷会替你安排,你听他的就行。”
交代好这些,宋瑶台就挂断了电话。
“你打算怎么做?”司北枭突然问道。
宋瑶台捏了捏手指,说道:“你还要继续留在宋家吗?”
“没必要了。”司北枭淡淡说道,“现在就走?”
“越快越好。”
柳媚那边有老爸在暂时不会有事,可她还要去查查看,这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两人收拾好,换了一身衣服便下了楼去。
楼下,宋抒阳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两人了,只不过神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眼底下一片青黑,明显是没睡好。
“瑶台,司家主,你们下来了。”见到两人下来,宋抒阳挤出一抹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去吃吧。”
宋瑶台直接说道:“爸,北枭还有事,我们就不吃了。”
宋抒阳脸色变了变,“你们现在就要走?”
“嗯。”
宋抒阳双唇动了动,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阴沉着脸低头扫了一眼,突然目光一凝,“爸爸先接个电话。”
然后拿起手机就神色匆匆上了楼。
宋瑶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眸光微闪。
等到宋抒阳接完电话再次下楼,宋瑶台和司北枭已经离开了。
很快的,宋家的客厅里就传出了瓷器落地的声音。
“该死的!”
客厅里,宋抒阳将餐桌上的早饭连带着碗盘一并扫落了一地,双目充血死死地瞪着空荡荡的门口,“司北枭!你真该死!”
医院,病房里。
经过抢救,柳媚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等麻药劲过了后,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妈,你怎么了?”宋轻尘见她睁开了眼睛,连忙凑过去问道。
柳媚一开始还有些迷糊,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你、你是?”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轻尘怕被宋抒阳认出,出门之前,简思捷给她化了个妆,和她原本的样子差了很多,柳媚认不出来叶不奇怪。
“是我,轻尘。”她将柳媚扶起来靠坐在床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轻尘?”柳媚紧紧盯着宋轻尘的脸,尽管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但声音她还是能认出来的,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脑袋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想起来了自己是怎么进的医院了。
尽管已经过去两三天天了,但那天被警察抓走的一幕在她脑海里仍然清晰可见,只要她一闭上眼,就像是电影回放般,提醒着她,一切她所以为的,都是假的。
还有她的脑袋,就是被拘留所里的一个女嫌犯给打的。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是宋抒阳找的人,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宋氏集团夫人,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得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地活着。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冤枉带走关进拘留所,还差点就死在了里面,而自己却连喊一声冤都不敢。
多可笑!
最可笑的还是,宋抒阳在她被带走前说的一句话,一切都是因为宋瑶台!
又恨又怕。
这是柳媚这几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