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太子站起身来,将木盒盖子打开,一股清香弥漫而出。
“儿臣路过景阳宫,见已是深夜,雨露微寒,父皇还在勤勉批奏,便着御膳房蒸了参汤,给父皇热热身子。”
皇帝看了眼木盒,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替父皇分忧,应该如此。”太子诚恳道。
皇帝拿起木勺,舀了一勺参汤,吹了吹热气,放入口中,然后笑着看向太子,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太子微微躬身:“还是瞒不过父皇的眼睛。”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
“瀛洲使团的大使,刚刚死在了会同馆里。”太子说道。
“朕知道。”皇帝又喝了口汤。
“惊羽卫无凭无据便抓了一名嫌犯,但据我所知,那嫌犯并非凶手。”
“哦?”皇帝微微一笑,“几日不见,太子竟会断案了?”
“父皇说笑了,我确实不懂断案,但那嫌犯,我知道他不会犯案。”太子低头说道。
皇帝笑了,问道:“那嫌犯是谁?”
“陆安平,祭礼大典案就是他指明了案情方向。”
皇上看着太子,似笑非笑道:“就光凭他会断案,就说明他不是凶手吗?”
“并非如此……”太子还想再说,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此案案情,惊羽卫已经呈上,最终结果如何,他们自有定论。”皇帝皱着眉头,“你身为一国太子,应知凡事依法行事,若惊羽卫抓一犯人,你便到景阳宫来求情,那惊羽卫还办不办案了?”
“可……”太子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
“下去吧。”
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又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又怎么了?”皇帝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了。
“陛下,定国公求见。”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喘。
皇帝皱着眉头,奇怪地看了眼太子:“你留下。”
然后转头对太监说:“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定国公林远征走进了书房。
看到太子在此,他有些意外,但依然礼仪周全:“参加陛下。”
“国公深夜来此,出了何事?”皇帝坐回软塌,神情严肃地问道。
定国公处事严肃,一丝不苟,若是寻常小事,不会这个时候了还跑进宫。
毕竟和住在东宫的太子不一样,定国府离皇宫可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
林远征也是开门见山,但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让皇帝一愣。
“陛下,瀛洲使团的大使刚刚死在了会同馆。”
皇帝看了眼同样一脸困惑的太子,示意林远征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个撕毁和谈的好机会。”林远征抬起头,坚毅的眼神中充斥着渴望战斗的光芒。
看着眼前老当益壮的定国公,皇帝摇了摇头:“瀛洲大使死在会同馆内,嫌犯陆安平又是我朝重员之子,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出兵的道理。”
“这很简单。”林远征看着皇帝,眼神闪烁。
“哦?”皇帝眯起了双眼。
“杀了陆安平,指责瀛洲使团在尚未定案之时,便因为盲目仇恨而买通狱卒杀人,如此一来,民心所向,我们即可出兵!”林远征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