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外姜望走进屋,林易坐在桌前,看去,挑眉轻笑:“又哭了吧!”
姜望两颊泪痕显眼异常。
“呃……”
姜望一怔,反应过来,用衣袖擦脸。
“坐下喝粥吧,待会儿用清水好好洗洗。”
林易拿着汤勺盛粥。
姜望放下衣袖,没有去坐,反而直接跪下,嗑了个头,恳求道:“求您收我为徒!”
“…………”
林易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姜望,沉默片刻,然后放下汤勺。
“求您收我为徒!”
姜望再嗑一头,脑门结结实实触地。
林易心头微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姜望,问:“为何要拜我为师?”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陈牧,陈牧是为了报仇。
姜望声音稚嫩、低沉,“为母报仇,手戮仇人!”
这个回答林易并不意外,他微微蹙眉,心中思索。
姜望的仇人自然是那三名斩妖甲士,可那三人是领命而行,姜望的父亲又是赤发教人,再有那近百万葬身赤发教之手的无辜百姓……
林易眸光闪烁,犹豫不决。
是非对错,又有何评判标准。
姜望想为母报仇没错,斩妖甲士杀姜望之母对错皆有,姜望之父身为赤发妖人,双手指不定沾满鲜血……
“…………”
林易保持沉默,暗暗以望气术看向姜望。
气运平平。
地上姜望见林易再没言语,眸光一暗,心头失落。
沉默良久,林易缓缓开口,问,“你可知你爹的身份?”
姜望微微一怔,犹豫开口:“我爹是赤发教弟子。”
父亲对姜望不错,关于他的身份对妻儿也没有隐瞒。
林易有些诧异,旋即道:“你先起来吧,先听我讲个故事。”
“……”
姜望犹豫片刻这才起身。
“坐!”
林易指了指身旁竹凳,示意姜望坐下。
姜望坐下后,林易缓缓开口讲述那夜谓城所见。
百姓失去理智,陷入疯狂,互相搏杀,血流成河……
盏茶功夫,林易讲述后,姜望愣怔,脑中浅显想象林易讲述面面,惊骇难容。
“也罢,我也不收你为徒了!”
林易摇头轻叹一声,接着道:“不过我可以传你法诀,教你修行,以后如何,你自己决定。”
他终究是心软了。
若换成他自己,亲眼看着母亲被人所杀,无论用尽任何办法都会报血海深仇,他不会强制姜望意愿。
“……”
姜望怔然回神,猛的离开竹凳,跪下嗑头,喜极而泣。
“你记住了,我可以传你本事,但你绝对不能伤害无辜,伤天害理。”
林易语气沉重,心中有恨之人最易走上歧途,如一悟。
姜望脸色涨红,重重点头。
“起来吧,先喝粥。”
林易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