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当然是不想回去的,否则这趟路不是白走了吗。
……
“哎哟!走慢点!走慢点!”
他捂着胯,痛苦言道。
“你且知足吧,有马就不错了。”
七娘牵着缰绳,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毕竟是个外人,丁员外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上轿、上马车的,但他又很重要,加上又是个瞎子,行动不便。
所以此刻,七娘算是从后面抱着他,二人共乘一骑。
有什么是比被一个姑娘带着骑马更丢人的呢?
还真有,不仅是被姑娘带着骑马。此时的苏归可以说是相当拉胯了。
“为什么你都会骑马啊?!”
“秘密。”
他二人在一行前往梅子渡对岸的队伍里打头,后边就跟着丁员外的马车,还有一小队官兵,最后是自愿跟来的百姓。
“说真的,这骑马真没劲,完全没有骑你舒……”
他正胡言,突然感到身后传来杀气,立即改口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被你背着,背着多稳当,比这傻马好多了!”
“有些人的舌头怕是真该剜了。”
七娘冷冷道。
苏归突觉得大腿一疼,轻叫一声,低头看去,只见一根盘气细丝在自己腿上狠狠划了一下,割出一道渗血的小口子。
而且看样子,它还要继续深入。
“我错了!七娘,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接连求饶,恳求她收了神通。
“哟,不硬气了?”
她的声音一软,带着些许嘲弄。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嗷!”
左腿又是一疼。
七娘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普通姑娘说不定都有听不懂的,便是想岔了,也多是羞得面红耳赤,直呼下流。
她就不一样了,不仅面不改色,往往还会直接动手。
他终于决定闭嘴了。
骑马毕竟比他们靠脚走快多了,苏归已经看见昨晚被自己拖上岸的那口棺材。
反正上漆了,本来是想劈了当柴烧的,但七娘又不让点火,就摆那了。
“吁——,狗蛋,咱们到了。”
七娘止住马,大叫道,随后侧身下马,也不管他。
狗蛋?她叫谁呢?!
苏归想着,顿觉不妙,好啊,她还记着自己叫她阿花的事。
有小厮立即告知了马车里的员外和夫人。
“二位,这可没到渡点。”
丁员外撩开窗帘说道。
“丁老爷,昨晚上,我们就是在这儿上的岸,这里也该能瞧见点梅子渡的样子,您不妨先瞅瞅。”
此前察觉梅子渡出事,丘山县的人也试过打探消息,但驶船去的竟没有一个能回来,便是偏了方向,不直往渡口行去,也是没人能回归,最后就算是先去了对岸别处,但只要向梅子渡找去的人,都没了消息。
再加上这个方向,通向闹瘟疫的黎安,丘山县的人,已经不敢再走这条路了。
先看看情况自然有理,但这个位置毕竟不是渡口对岸,有些远,眺望较为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