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吓得赶紧低下头,躬身抱拳:“卑职不敢。”
“如今我自身难保,岂能耽误她。”隋逸飞叹了口气,嘱咐道:“以后休得再提。”
姚远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隋逸飞的脸色,试探着道:“大皇子已薨,皇上再无子嗣……”
“不许妄议皇嗣之事!”隋逸飞低声厉喝。
姚远立刻垂首敛目,再不敢多言。
“你我身为臣子,只知忠君卫国就够了,其余事宜一概不得妄议。”隋逸飞说完,犀利的目光向四周打量一圈,未见可疑情况,这才迈步进了帐篷。
墨砚走过来,脸色有点儿难看。她冷睨着姚远,哼道:“你为何多事让大将军宠幸回颜诺!他若有此意,还用得着你废话!”
姚远见墨砚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不由苦笑:“我这里外不是人了!”
“大将军的训诫:做好份内之事即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墨砚狠狠地瞪了姚远一眼,转身就走了。
姚远:“……”
这丫头只是大将军的一个侍婢吧!他怎么感觉她像自己的主母了!
闻听大皇子吕昶薨逝的消息,元皇后当晕厥了过去。
太医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半天,她才幽幽醒转过来。
元皇后放声大哭:“我的皇儿!我的皇儿……”
旁边的元禄也抹着眼泪,恨声道:“都是隋逸飞那狼子野心的东西,他竟然趁着皇子在外起了歹念……”
“都是你的馊主意!”元皇后突然冲着兄长泄忿,埋怨道:“是你怂恿本宫同意让皇儿随行去黑水城,我的皇儿才遭此横祸!”
“皇后娘娘息怒!”元禄赶紧跪地叩首,冷汗涔涔:“恳请娘娘给老臣将功折罪的机会,斩杀叛贼隋逸飞为大皇子报仇!”
提起隋逸飞,元皇后的眼中喷射出仇恨的火焰来。“这个贼子……他如何敢冒大不韪残害皇子!”
“隋逸飞早存谋反之心,趁此机会绝了皇嗣命脉,他又有太后撑腰,妄想继任梁国储君之位!”元禄一口气给隋逸飞安了数项罪责,每一项都足以满门抄斩。
“啊……”元皇后惨叫一声,喉间咕噜作响,双目翻白。
太医见势不妙,赶紧让宫婢端过痰盂,以掌击在元皇后的后背。
“噗!”一口带着瘀血的浓痰吐了出来,在痰盂里跳动着血丝。
“啊,皇后娘娘吐血了!”一个胆小的宫婢吓得哇哇大叫。
“闭嘴!”凝芷姑姑训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滚下去领罚,以后不必再到娘娘面前伺候了!”
总算镇住了那些惊慌的宫婢,凝芷又含泪对元皇后劝慰道:“事已至此,万望娘娘保重凤体。幸有国舅爷在,共同商量个主意才是。”
元皇后眼神焕散,有气无力:“本宫还有什么主意……皇嗣已断……只能从本家挑选皇侄……”
说到这里,她内心无比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