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客栈里住了下来,孙二一天几次的到按察署门外远远的盯着,只等着赵福露面。
冯茂?当天就发现了他,心中一阵暗喜,却只当作没看见,只是一门心思的查办盗案。
也该他走运,四天之后那盗案真的破了!
是本县人作的案,案犯是一家说书馆的跑堂伙计,书馆离着被盗的那户人家不远。
因为穷得叮当响讨不到婆姨,他早就打起了那户人家的主意,还曾几次去附近踩点儿,终于在一天晚上瞅准机会下了手。
得手之后他一直将赃物藏在家中,想着风平浪静之后再拿到榆林府或省城去销赃。
哪料到叫花子突然得了狗头金,那么多财物放在家中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生怕再让人黑吃黑给偷了去。
于是一天几次偷偷的撂下活计往家里跑,去看他的那些命根子。
终于被茶馆老板给臭骂了一顿,那伙计如今财大气粗,哪里还肯受这个窝囊气?当即回了几嘴辞了这活计。
从此他就哪也不去,天天呆在家里守着他的宝贝,把几年来牙缝里抠出的制钱都拿了出来,每日里好吃好喝,只等着风头过去,自己摇身一变就成了财主。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的举动引起了街坊的注意,终于被捕房的一个眼线寻到了蛛丝马迹。
又苦苦等了三天,终于把赵福等回来了!
赵福是这天晚上到的家,他在外面实在是熬不住了!
三个人到了榆林府里找个客栈住了,带去的两个手下对他此番出来的用意心知肚明,大热的天哪里肯出去查拿什么案犯?
捕快大多都是泼皮无赖出身,本份人干上这行,在这个染缸里用不了多久也都学会了坑蒙拐骗,盘剥勒索。
两个手下每日里只知道躺在房里扇着扇子喝茶乘凉,牛逼吹得没边儿没沿儿,到了饭点儿就嚷着肚子饿,赵福还得有酒有肉的款待。
七、八天下来花了他二十几两银子,每掏出一两都像是在他心尖儿上剜下一块肉来!
偏生天热出汗多,脖颈上的伤口又好得慢,好不容易熬到好得差不多了,他借来个铜镜仔细的看了又看,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忙不迭的收拾退了房,三个人急急的赶回县里来。
回到家里已经是大晚上了,找谁去探听情形都不方便,只能忐忑不安的熬过了一晚。
早早的吃过饭来到衙门,其他人还都没来,只有夜里轮值的两个人正收拾准备回家,其中一个与他平日里相处得好的人便偷偷的将孙二的事告诉了他。
他听了之后真好似五雷轰顶!返身到门外细细的看了,没见那孙二的影子,又硬着头皮回来等着点卯。
孙二也如同要点卯一般,吃过早饭准时来到按察署大门外,远远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时不时的伸出头去向大门口瞄上一眼。
最近是好事连连,冯茂?心情大好,当他大摇大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按察署门前时,孙二已经在大树后面探头探脑了。
他幸灾乐祸的咧了一下嘴角,只装作没看见,径直进了衙署,见赵福竟然回来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哟!回来咧!这大热滴天头很是辛苦,咋样?拿到了案犯没有?”他装模作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