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敌袭只能算的上是彼此之间的一次试探,对方不知道是什么打算,既没有一鼓作气的开始下一轮攻击,也没有发白旗打算谈和的意思。
因此,其实沈昨也并不知道对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我们这边搜集到的消息不是很多,暂时也不清楚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你陆哥哥的意思。”
他特意的在陆哥哥三个字上咬的重了一些,听起来似乎对人家很不满意的样子。贺骋这个时候也不会二话不说的就去帮人家说话。“不管是谁的意思,也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吗?”
他们私下可以做朋友,但是到了两国交战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来谈论交情深浅的,因为他们背后站着的,并不仅仅只是他们自己。
沈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已经收拾妥当,浑身上下的疲惫消散了不少,这会单独坐在这里白天的光亮落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很有几分男人味。
他是长得明艳的那种帅气,漂亮的眸子内勾翘,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连眸子里面都带了细碎的光芒,他就像是一只勾人而不自知的男狐狸,只端端的在那里坐着,你的目光就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沈昨嗯了一声,“但这人实在是太过于白眼狼了!”他还是有些的不高兴,当然这种不高兴仅仅只是想要让贺骋哄哄他而已。
贺骋算得上了解自己男人了,然后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当他是一直白眼狼好吧。你啊,就是一天到晚琢磨太多事情了,真要是不高兴了,下次咱们在见面的时候,你收拾他一顿不就好了吗?”
“说起来他们回去也有些时间了,也不知道陆大哥和宋家妹妹怎么样了?”她嘀咕了一句,声音算不上很大,但还是让沈昨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啊?你成天操心我的事情都做不完呢,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他?我看你就是不够累、”但话是这么说,语气也算不上指责,更多的是一点点吃醋,还有一点点的辛酸而不自知。
蔺朝月没有来这边,他和慕承玓住在沈昨他们的家里面,正好陆恪当初走了之后的小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他们一家子住进去也不会拥挤。因为他们自己带了丫鬟婆子,所以贺骋不用再去操心他们其余的事情来。
贺骋忙完了之后,然后才抽了空去看看慕承玓,就见到她今天和昨天比起来,倒是憔悴了不少,一双白嫩嫩的脸颊上,灵动的眼下长了一圈的乌青“怎么了?这是没有休息好还是怎么的?”
虽然知道昨天晚上的情况,却是并不一定能够得到好的休息,但她还是关切的问了几句:“要是缺少什么东西,记得给我的丫鬟婆子们说,你们带着孩子呢,我也没有照顾过孩子,所以有什么想的不周到的地方,你记得提醒,别闷在心里面。”
慕承玓笑着点了点头。“姐姐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这些年早就和从前的性格相差甚远,所以真的要是差了什么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旁边的丫鬟忙解释到“王妃别担心,其实是小主子,可能还不太适应,昨晚上吵闹了一晚上,夫人又担心咱们家二少爷,这才有些休息的不够。”
原来如此,贺骋心中放松了很多。“那要不要在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看孩子。”她边说边走过去看了看贺骋的孩子,就看到这小家伙昨晚上大概是耽搁了睡眠,这会正抿着小嘴睡得香甜,小家伙蜷缩着,握着粉嘟嘟的拳头,怎么看怎么精雕玉琢,睫毛纤长浓密,粉嘟嘟胖乎乎的,看起来就觉得柔软到了心坎里面。
“不用了,等小家伙精力恢复些了,应该就没事了。”她拨弄了两下小家伙的小拳头,然后叹息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今儿天快亮的时候,他爹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身上的味道太重还是怎么的,小家伙死活都不要他抱,只要他靠近一些些,就哭的撕心裂肺的,小脸憋的通红,看得我心疼坏了。”
江氏就说道:“从前就听人家说过,小孩子啊,可是最敏感了,他们昨晚上阵前杀敌,死了那么多人,身上也带了血腥气和煞气,孩子大概是惊吓到了。一会去让胡大夫抽空开点安神香薰点燃,今天就多抱抱孩子,会好起来的。”
江氏是过来人,她说的话,两个小辈分的人都听得进去。
只是胡大夫今儿却并不一定有空闲,自从沈昨当上了这西南将军之后,他就基本上也每天跟着泡在了军营里面。
之前没事的时候,就给士兵们诊断一下身体,有病治病,没病的强身健体。昨儿的那一场战争,那可就伤亡比较多。
沈昨他们倒是从战场上回来了,他们这些军医却还要跟在后面,给那些手上的士兵们治疗。伤的比较重的,就由胡大夫出手,他对于治疗刀剑之类的伤口,可以说比较的得心应手。至于轻伤之类的,就交给了其他的学徒还要这军营里面原来的军医。
毕竟西南军还是差不多有十万的基数,这么大的基数若是不养着军医的话,一旦出了乱子可不好控制。尤其是前西南将军晁沛,经历了年初的那一次瘟疫之后,就把这些事情给未雨绸缪到了,如今军医差不多有一百多个人,这些人全都在战场上面磨砺了之后,如今也算的上是有了很大进步。
贺骋下午一点点的时候,从外面请了个大夫进来,这人也算是整个镇子上比较有名望的,因为名声不错,所以贺骋倒也没有让人盘查。
这大夫进来了之后,也是垂头闭眼的,看起来还算是比较的老实安分,但洪叔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扫过这个人几眼,尤其是看这这个人的步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前面就是我们家主子的院子了,还请你跟我来,我们主子喜欢安静,问你话的时候你说,不问话的时候,还希望你能够少说两句。”
“多谢先生带路了。”这大夫恭恭敬敬的锤头鞠了个躬,只是这人态度实在是觉得有一些的别扭,反正按照管家的直觉来看的话,总觉得这人身上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但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因此他只归咎于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