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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一直到三点钟才闲下来,剩下的两三个客人也在刚刚才走掉。    “宛姐,后面那间储物房钥匙在你那吗,这扫把又得换了,老是掉头。”白雪扫了两分钟的地,这扫把的头就掉了五次,她所幸不扫了,拎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对项宛说。    正在整理着饭店数据的项宛听后,放下笔,翻了翻自己的包,说:“放家里了。”而后垂下眼帘,瞄了眼白雪手里头身分离的扫把,继续拿起笔,写了会后,缓缓出声,“我看今晚就别让花叔给你做香酥鸭吃了,你这三天两头弄坏一把扫把,我得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你天天喝粥。”    白雪一听,马上就皱起小脸,把扫把扔到一旁,手扒着柜台,宛姐宛姐的叫道。    项宛把昨天的营业额作了最后的总结,合上笔,整理好桌面,拿起旁边的包包站起身,这才看向白雪,用手指推了推她的额头,没好气的开口,“别喊了。”接着揶揄道:“要是给你喝粥,就没人去扛大米了。”    白雪撅了撅嘴,看着她准备走人的架势,问:“宛姐,你要去哪?”    项宛瞥了眼地上的扫把,“还能去哪,回家拿钥匙。”    白雪嘿嘿了两声,抱着她的胳膊,“宛姐,晚上的香酥鸭我还能吃不,还有这扫把真不是我弄坏的,喏,是那死小孩,是他。”白雪指着白杨,眼镜也不眨的说。    白杨刚倒完垃圾回来,满脸疑惑。    项宛挑了挑眉,松开她的手,背着包往门口方向走去,背对着白雪摆了摆手,“今晚的香酥鸭,没啦。”    “不要啊……”白雪在后面哀怨的喊着。    项宛当没听到,走到靠门的桌子旁,轻轻拍了拍成淮的肩膀,等成淮模模糊糊抬起头,半睁着眼,她问:“你不回去吗?”    成淮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难得乖巧,支起拐杖,眼睛半睁半闭,晃悠晃悠的,跟在项宛后面,在门槛处踉跄了一下,刚稳住身子,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着“宛姐朋友,宛姐朋友。”    转身一看,原本还在哀嚎的白雪,手里提着两盒东西,匆匆的追出来。    白雪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成淮,喘了两口气后,说:“你的东西没拿。”    成淮这才将眼睛全部睁开,接过礼盒,说了句谢谢后,转身就将手里的东西随意的一投,正中左前方的垃圾桶。    白雪看的目瞪口呆,呐呐出声:“不是新的吗,怎么把它扔了?”    成淮顶了顶腮帮子,嘴角露出一丝丝轻蔑的笑,耸了下肩,语气吊儿郎当的,“破东西,扔了就扔了呗,它就适合待在垃圾桶。”而后,摆了摆手以示再见,夹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追上项宛。    这下,彻底清醒了的成少爷,整个人又活了起来,在项宛耳边左说一句话,右说一句话,像八辈子没说过话似的,噼里啪啦,一刻也不停歇。    听成淮说了一路,项宛点头摇头了一路,总算到了公寓门口。    成淮用肩膀碰了碰她,还在说:“今晚我还想吃中午吃的那种鸭,行吗?”    项宛点头,嗯了一声。    成淮抖了抖眉毛,继续说:“那再加一条鱼。”    项宛继续点头。    “那……”成淮走上楼梯,比她多了两个阶梯,面对着她,弯下腰,凑近她,嘴角笑笑,将话说完,“那今晚帮我擦个身子再走,行不?”    项宛嚯的抬起头,撞入一双漾着坏笑的眼睛,皱了皱眉,绕开他,直接上楼去了。    轰隆轰隆,天空突然闷哼一声,似乎在跟成淮说,看,说错话了吧。    某少爷不以为意,瞧了眼外头逐渐被乌云遮盖的天空,转身支着拐杖就要跟上项宛,在后面喊道:“宛儿,要下雨了,要下雨了,我来送你回饭店吧。”    最后,在项宛再三拒绝的情况下,成少爷只能默默的看着项宛离去的背影,暗自嘀咕道:“啥时候才能再一起撑一次啊,我的火花,都还没擦热呢……”    *    项宛到饭店后,天空才下起的雨,一直下到晚饭点到了,雨还未停。    因为天气问题,今晚的客人比平时少了一半,过了高峰期,基本就没几个人了。    白雪倒是觉得惬意得很,看样子就知道,脚搭在椅子上,左手右手各一只鸭腿,吃的嘴巴鼓鼓的,整个人摇摇晃晃,十分享受。    白杨从厨房出来,见她这个样子,满脸嫌弃,“姐,你注意点形象好吗,进来店里的客人看见你这样,都不想吃饭了。”吃的满嘴都是油,脏死了。    白雪撇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意思是,你懂什么。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鸭腿,和碟子上已经吃了一半的鸭,满意的张开嘴,再咬了一大口肉。这可是用她命换回来的香酥鸭呢。    白杨没眼看她,拿起扫把,提前做着打烊的事情。    今天天气不好,客人不多,项宛就决定提前一个小时打烊,让他们早点回家。    “小杨,我先回去了,你做好收尾工作,辛苦你了,钥匙我放在柜子里了。”项宛提了一袋饭菜从厨房出来,准备回去送给她那邻居,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怕是那家伙也是饿得不行了,也只好先回去,把店交给小杨,让他收拾好记得关门。    见白杨点头后,项宛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看向刚吃完整只鸭,整吮着自己手指头的白雪。    “咳……宛姐,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胆子小,我害怕……呃!”白雪弱弱的说完,打了一个超大声的嗝。    她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就听项宛问她:“鸭好吃吗?”    白雪猛点头,又打了一个嗝。    “嗯……好吃啊,那记得把碗洗碗再走。”项宛背对着她朝她挥手再见。    留下白雪一个,瞪圆了眼,抱着一盘一丝肉都没有了的骨头,直嚷嚷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完全忘了自己举着三指,求吃香酥鸭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的那句话,“今天晚上的全部碗我包了!谁也别跟我抢!”    项宛回去公寓的路上,雨还在不停的下,只是比刚开始时小了不少。    她站在他家门口,按了两次门铃,等了好久,也一直没有人开门,就直接把饭菜挂在门把上,转身走了两步,觉得不妥,又走了回来,怕他是因为洗澡或是其他的事情没来得及开门,又按了几次门铃,可还是没人出来,她留了张纸条在门上,便进了家门。    项宛在屋内,一直没有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中途还出来看了眼,挂在门把上的饭菜依旧没人拿,就在她看着墙上的钟,时针快要指向十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来。    她按了接听键,“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厚重的男声,“你好,请问是项小姐吗?”    项宛回道:“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还有不少嘈杂的声音,雨声,汽车声,还有人吵架的声音,那男人似乎还跟谁喊了一句,“别吵了,安分点。”才对项宛继续说,“你好,我们这里是濂城警察局,这里有个男的,死活不说自己的名字,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了一张名片,按着电话打给了你,你要是认识的话,能方便过来一下吗?”    项宛呆了很久,这才听到从话筒那边轻飘飘的传来一声,“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