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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一晃而过,原本还心散的学生被月考成绩拉回了心思。  总成绩单出来之前,就有同学借着去办公室找老师的机会偷偷看成绩了,现在成绩单张贴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大半学生都围了上去。    越绵没去,她正坐在座位上吃着面包,跟谢知微分享假期的见闻。    谢知微羡慕嫉妒恨:“早知道我就先斩后奏玩完了再说,这五天我简直过得生不如死,做完的题加起来可以堆一个我了。”  她看看趴在桌上,小仓鼠一样吃着东西的越绵,“诶,你怎么看起来没精神啊,比我这种被学习折磨了几天的人看起来更萎靡不振。”    越绵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因为皮肤白,看起来格外明显,她吃东西都是慢吞吞懒洋洋的,浑身都透着惫懒,无精打采的。    “前晚通宵看小说,昨天赶一天作业,困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越绵困顿地眯了眯眼。    国庆五天假,她玩了四天,第四天傍晚到的家,然后就想起了一个字都没写的作业。  几门课的作业堆在一起颇为壮观,越绵看着都头疼,不想做,想拿温叙的抄。    温叙虽然陪着她们玩了几天,但假期第一天就把作业写的差不多,出门又带了没写完的试卷,晚上睡前做完才睡。    可惜越绵没借到他的作业。  她气呼呼地从他家回家以后本来是打算多少做一点的,结果又看起小说来,没动过的作业是第二天被温叙盯着写完的。    “突然就不怎么羡慕了呢。”谢知微笑嘻嘻的。    越绵吃掉最后一口面包,把包装袋揉成团捏在手里,推着温叙课桌摇来摇去的嘟囔:“温余又就是魔鬼。”    “我怎么了?”从后面走来的温叙手按到越绵发顶,不客气的乱揉,“还想不想要成绩单了?”  他坐下,把抄着谢知微成绩排名的小纸条给她,剩下一张便签纸夹在他食指跟中之间,在越绵眼前晃。    “不要了!”越绵把手里的包袋装扔过去砸他,顺手扒下扎头发的皮筋,扎卷了的头发散乱下来,软蓬蓬的,她气闷地梳理着头发,“我能自己去看。”    温叙捡起垃圾,把成绩条放在她课桌上,不慌不忙:“看看你能要回去几本书。”    他去扔垃圾,越绵绷着的脸一下就舒展了,她顶着扎了一半、还散乱着的丸子头拿起成绩条看。    物理75。  还好没说少一分再上交一本给他,不然她这会儿就负了五本。    越绵很绝望。  她差点儿把那张纸盯出个洞来,分数都没有改变,头发也没心思扎了,一脑袋蓬松凌乱,脸埋在臂弯里,不高兴的扭来扭去。    “看到了?”扔垃圾回来的温叙问她。    “没看到没看到!”越绵直摇头,瓮声瓮气的,她突然坐直,晶亮着眼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温余又你是不是看错的或者故意写错了,哇,你好过分噢!”    温叙照着她脑袋轻拍了一巴掌,就着撸下挂在她发间的皮筋,失笑:“我是你啊?把头发扎好,要上课了。”    越绵眼帘一垂,耸拉着脑袋。她有气无力地从温叙手里拿过皮筋,好好地把头发扎起来,然后又往桌面一扑,顺手拿了本书盖在头上,委屈去了。    温叙好笑的拿开她顶着的书,刚要说话,上课铃声就响了。    后排挤着的同学呼啦啦往回窜,拉动椅子的声音络绎不绝。  语文老师夹着一叠试卷,踩着铃声走进来,又引起一轮小声的交头接耳,她按高分到低分点人领试卷,第一个就是越绵。    发完试卷,总结了下这次考试语文单科的情况,老师开始讲题。    越绵把试卷铺在桌子上,椅子往后,矮着身,下巴刚好垫在卷面上。  她拿着笔记答案分析,视线却还困在红艳艳的分数上,暗自出神。    这135分换不到一本小说。  可以说是很委屈了。    她想着,伸手从桌柜边角摸出了被她揉成一团塞进去的成绩条,打开抚平。    “又又。”她拿笔头捅了捅温叙的腰,细声细气的喊人。    正在看试卷的温叙猛地缩了一下,转头无奈地看着越绵,他手指在试卷上点了一下:“听课。”    越绵把皱巴巴的成绩条一点一点地推到他那边,一根手指遮着物理成绩,又甜甜的叫了声。  “又又。”    “打什么主意呢?”温叙微侧过脸。    越绵长睫扑扇,模样乖巧:“我考的很不好?”    温叙一头雾水:“还行。”  班级第七,年级六十三,确实不错了。    “那……”她另一只手伸过来想要去拉他衣角,没够到,白嫩嫩的手指一个劲地努力勾着。    小短手越绵有点气,不够了,往他挪,只坐了一边椅子。  她揪着他衣角晃悠,眉眼弯弯的笑着:“又又奖励下我呀,就用小说,好不好呀。”    “不好。”温叙回答的干脆利落,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转头看讲台,“好好听课。”    越绵垮下脸,连眉尾都坠着不快乐。    “我考虑一下。”  含糊的声音传到她耳里。    越绵睁大眼睛,咻地朝温叙看过去。    温叙头都没回,正在抄写着板书,他写字的笔顿了一下,低声道:“发什么呆,听讲,下课再说。”    “你先答应我,我不管!”    温叙若有似无的笑了声:“看你表现。”    越绵喜上眉梢,大眼睛亮莹莹的,透着明晃晃的雀跃欢喜,她笑出小虎牙,捧着脸,脑袋一摇一摇的。    只不过,努力想要表现好的越绵听课听睡着了。  前晚通宵,昨天写了整天的作业,精神疲倦的不得了,这会儿的语文听起来枯燥又简单,她听着听着,眼皮一耷拉,头直点。    温叙在她脑门磕上课桌之前伸手垫在下面,被她意识模糊中撞得手发疼。    “绵绵,醒醒,在上课呢。”    “唔……”越绵皱皱鼻子,艰难地掀开眼皮,眼神朦胧且迷离地看向他,轻声嘟哝,“我困,不要上课。”  被睡意包裹的声音似牛奶一样,又软又稠。    温叙示意她看讲台,“老师看着的。”    越绵不情不愿的揉揉眼睛,强撑着眼皮盯着试卷。  黑色的小方块字在眼里糊成一片,女老师温柔的声音像在唱催眠曲,她眨了几下眼,总觉得马上要被睡意战胜了。    下一瞬,她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那味道顺着鼻腔钻,一下就给她呛清醒了。    瞌睡都惊跑了的越绵垂眼,眼皮底下是温叙修长白皙的手,他手里拿着个小绿瓶。  她看着鼻前的小绿瓶,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    温叙把风油精放到她桌上,淡然自若:“我前几天发现这个挺好用的,你闻闻,还可以擦一点在太阳穴上。”    “……”  越绵捏起满满一瓶子风油精,侧脸看笑意轻柔的温叙。    神之风油精。  太可怕了,居然有人带着它提神,这人真的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