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之转头看看立哥儿,说道“他是男孩儿,该与父亲同住,再大些就该自己一人住着。”
立哥儿塌下肩膀,嘟囔了一句,“我还没十岁呢,父亲还整日忙着。”
袁仪憋嘴笑,立哥儿只有这时候才会表现出孩子的稚气。
夜里袁仪习惯性的先去立哥儿屋里看看他的功课,顺带催促他早些歇息,才回自己屋里洗漱上床,下午挺直着背在马背上坐了半日,她乏的很,可脑袋里有许多东西一时都无解,还有学骑马的兴奋,都让她一时睡不着,估计到子时她听到动静,是袁三爷回来,心里安定不少,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竟起迟了,起身就已经辰时两刻,立哥儿早已经去学馆,袁仪接过棋儿递过来的帕子擦脸,边问她“你怎不叫我起来?”
“奴婢叫了一回,是三爷说让您再睡会儿。”棋儿笑着与她解释,小姐心里总想着少爷,现在好了,有三爷想着小姐与少爷,小姐就能松快许多。
这个时辰就只她一人没用早膳,棋儿便取了吃食进屋里,才将将吃完,袁三爷就进屋来了,竟难得的这时辰了还在家里,还笑眯眯着心情极好的样子,“现在可还乏?谨之说他昨天带你学骑马去了。”
“嗯,无事。”所以才不让棋儿叫自己起来?袁仪心下微暖,面上却仍是淡淡的。
“等爹爹忙过这几日,到时也陪你去马场,可好?”袁三爷不惧她冷淡,继续说道。袁仪瞟他一眼,忘记还有搬家这事了吧。
不过她也没提醒他,心想就等他忙过这几日再说。
袁三爷只待这一会儿就要出去,袁仪猜测他是特意空出这一点时间与自己说说话。
昨日说用过午膳就去马场,袁仪就在屋里,先写了两刻钟的字,就翻出从京都带来的已经看完的《周生手记》来看着消磨时间,这时棋儿进来说阿武侍卫找她,她出来就看到李谨之已经在院子里摆弄棋子儿,她顿时也觉手痒,走到他对面的位置道一声“早。”
“坐吧。”李谨之手上捏着一个白字,示意她坐下。
袁仪若有所思的坐下,其实昨晚她就在想的,他是康王世子,对于他们一家子来说他是贵人,自己面对他是不是太随意了些。可是他刚才的态度让她一下子就不纠结了,捡了黑子在手里,随后也落下一子。两人下了一上午棋,等立哥儿回来一起用了午膳就去马场。他们一行人昨日来过,那匹暗香暂时还养在马场,所以马倌儿远远见着他们就连忙去牵来马匹。
今日能静与阿武只在边上等着,李谨之让袁仪自己试着上去马背,她试了几次,虽然姿势笨拙可笑却总算爬了上去,她自己甚觉满意,扬起一张笑脸兴奋的看着李谨之。
他淡淡的撇一眼她的背,还好没再像昨日那样僵硬。马场上几乎就他们一行人,暗香带着袁仪缓缓的走着。李谨之松松的握着缰绳,不远不近跟着袁仪,神情放松愉悦。
这时有马蹄声从马场南入口传来,袁仪不自觉扭头去看,一行人却直奔他们过来,等近了一些才看清是一对年青男女领着几个仆从,再近一些,袁仪惊觉自己识得对方,她不禁扭头去看李谨之。
“毅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