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很好听的女子声音。

可却略显单薄了。

“一介小妖，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咚……

叶无忧脑海之中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身子晃了晃，但眼中神色确实清明了不少。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

前方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

那是一只妖怪，一只观其修为气息，才堪堪踏入金丹之境的妖怪。

或许是有着某种缺陷，以至于那妖怪的化形，都显得极为丑陋。

而此刻，这小妖怪的神色显得极为痛苦与惊慌，手中却是牢牢抓着一个葫芦样的法器。

这并不算什么，真正让叶无忧侧目的，是这妖物胸前挂着的一方小小铜镜。

虽然大小形状缩小了不少，但叶无忧却是一眼认出，这铜镜，与先前那一线天悬崖处所望见的铜镜，如初一二。

只不过更为缩小罢了。

叶无忧面色微微错愕，他脑海之中，方才那沙哑的声音，就是身前这妖怪搞的鬼么？

可如若那沙哑声音是身前这妖怪，那女子声音，又会是谁？

眼下并不是思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眼见着身前妖物似乎还处于痛苦之中，叶无忧几步踏前，双指成剑，向着前方虚空一挥。

没有丝毫剑气流出。

神色依旧痛苦的小妖怪眼中流露出几分嘲弄，他再度开口，声音却是变得尖锐。

仿若这尖锐声才是他原本的声音，那沙哑的话音，只是伪装而出的。

“我已经吸走了你全部妖力，你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听到妖怪的话语，叶无忧微微点头，他目光垂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神色之中有几分了然。

自身的妖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随着妖力的流逝而消散了。

没有妖力的妖怪就是凶兽，没有灵力的修士就是凡人。

叶无忧脸上泛起微笑，眼下的他，似乎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自己。

神色不再妖异，此刻的叶无忧，眼眸深处只剩下平静。

这才是原本的他。

虽说“妖化”的叶无忧，也是自己，他能清晰认知到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但两者心态终归有些细微的不同。

例如两种不同的人格。

他轻轻挥手，虚空一划，似乎挥了一剑。

丑陋妖物的眼中露出一抹与方才如初一二的嘲讽。

他很自信，对方已经没有一丝妖力了。

任对方挣扎几下，又有何用。

可随机，妖物的脸色露出几分不可置信，随即眼中视线都发生了变化。

他的目光突然翻转，望见了夜空，望见了自己的身体。

妖怪的头颅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之上，滚了几圈，来到叶无忧的脚边，被他一脚踩住。

妖物的眼中满是不解，他望着叶无忧，半响，才语气艰涩道。

“你是人类？”

叶无忧轻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灵力在其周身流转，只是气势不如当初妖力那般澎湃。

现在的他，只是筑基中期罢了。

但在这金丹妖物没有防范之下，叶无忧却是一剑将其头颅给砍了下来。

有一丝灵力如针，在妖物眼前凝结。

叶无忧的话语声传来，在妖物的耳边，犹如梦魔之声。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