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6、第 86 章(2 / 2)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首页

慕晚晚放下车帘,不明所以地看他。

自李胤病后,就像个孩子似的,事事离不得慕晚晚。以前是他抱着她吃饭,现在倒成了慕晚晚一口一口去喂他。

李胤道“这一行去江南,还要许多时日,你可记好了,没有我的话,不许乱跑。”

慕晚晚撇撇嘴,“您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李胤把她拉近,勾到怀里。时人过了中年,为显风度,都会续须。李胤却并没跟随风气,他每日第一件事都要除净下巴上的胡渣。大病一场后,他已经显出老态,若是再留胡子,和她在一起看着倒像是她的父亲。

李胤至今都记得她喜欢年轻的郎君,是以他打算到死都不续须。

他道“你在我这,一辈子都是个小女人。”

慕晚晚冷哼一声,倒也没多说话。

李胤不让她乱跑其实别有缘由,江南水乡,最是养人的地方。那里的公子风度翩翩,看着养眼,哪知她看到那些人会不会更加嫌弃自己。

念此,李胤手收得更紧了。

到了禹州落脚,李胤先下了马车,又把慕晚晚抱了下来。

为了清静,李胤早在这里置办了一处宅子,两人一同过了去。

禹州离江南近了,也是一处水乡。两人相拥而眠,休息几个时辰后就到了夜里。

水边花灯明亮,李胤带她上了一个画舫。慕晚晚站在外面,望着圆月,吹着徐徐的风,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箫音,幽幽的曲子悦耳,声音渐近,对面的画舫上站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那公子放下手中白箫,看她,声音亦是温润的,“夫人独自在这,可有和愁肠?不知小生的乐音能否为夫人一解。”

慕晚晚想到在里面忙着布置饭食的李胤,忽地升起坏心思,语气幽怨,“公子不知道,妾的夫君沉溺酒色,不久前抛弃了妾,妾无路可走,才用仅有的盘缠包下这画舫,想一死了之。”

公子听后果真信了,又道“夫人莫要想不开,小生通识乐理,不如夫人到小生的画舫来,小生给夫人调解一二。”

禹州民风向来如此,每到花朝节,贵人租下画舫,若是两相男女看对了眼,就到各自画舫上去,一响贪欢。

慕晚晚听出他的话外音,这画舫并未隔音,不知里面的人听没听得到。慕晚晚沉默了会儿,身后还是没有动静,她大着胆子开口,“如此甚好,有公子调解,听了公子的乐音,妾应该能放下了。”

那边画舫的人见到这么美艳的小娘子答应,大喜,立刻划快了船过去。

两个画舫还没接上,只见对面那个离得却越来越远,上面站着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扑通一声,四仰八叉地掉到了水里。

慕晚晚看得惊诧,李胤从她身后走了过来,面色沉沉如墨,慕晚晚才知或许自己的玩笑开得过于大了。

李胤手搭在她的小脸上,道“想听乐?”

慕晚晚审时度势地摇头。

李胤接着道“想听乐我不会,但我记得你箫吹得挺好,今夜再给我吹一次。”

事实证明,即便李胤老了,但整日的练武,让他雄风依旧不减当年。

慕晚晚累得瘫软在床榻上,李胤捏了把她腰间的软肉,威胁,“再让我看到你和外男笑着说这些话,就不是让他落水这么简单了。”

慕晚晚有些心疼那个公子,她软软地攀上李胤的腰,道“知道了,日后我都只跟您一个人这么说话。”

她困得疲乏,全然不知李胤威胁后有些落寞的脸。李胤从未这么嫌弃过自己年纪大,怕她会看上别的郎君不要自己。也从未觉得,他这么怕死,怕早离她而去。

过了几日,天色稍明,一行人再次起行。慕晚晚昨夜没睡好,在马车中靠在李胤的怀里补眠。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李胤含笑看她,一会儿拨弄拨弄她嘟起的红唇,一会儿捏捏她身上的软肉,总归是停不下来,眼里尽是宠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爱意没少半点,愈加刻骨铭心。

慕晚晚被他弄得烦不胜烦,拿了衣裳披着,直接钻到他怀里。李胤不动了。

又过了小半月,终于到了江南。

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李胤买了条小船,他亲自掌舵,慕晚晚躺在小船上,脑袋靠在他怀里,沐浴着日光,昏昏欲睡。

小船轻轻飘荡,荡出圈圈涟漪。

岁月一时静好,让人嫣然满足。

慕晚晚脸上盖了片荷叶,李胤抬手把她的那片荷叶挥开,慕晚晚不耐烦地用手遮住日光,李胤转了船的方向,他坐得笔挺的身躯给慕晚晚挡住了那炎炎的日头。慕晚晚这才安睡下来。

两人江南一行将要一年了才回长安,李佑和李韫前来城门迎人。众目睽睽之下,李胤抱起慕晚晚,毫不费力地向里面走。

两个儿子憋笑做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李胤颔首,慕晚晚挣扎无果之后,也淡定地看向两个长大的儿子。到了慕晚阁,慕晚晚终于忍不住了,兀自生李胤的闷气,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如今两人都多大岁数,他还是这副老不羞的模样,在那城门前不知要遭多少人耻笑。

李胤毫不在乎地抱她,“朕只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朕此生只会爱你一个女人,等朕百年之后,臣子对你恭顺,儿子乖觉,朕才能放心。”

慕晚晚听后,眼圈红了,还硬着嘴,“您这是说什么话,林太医都说过您会长命百岁,陪臣妾一辈子的。”

李胤笑她傻,“那些个哄人的话听听就过去,你还当真了。”

慕晚晚撒起娇来死倔,“臣妾不管,你要是不能一直陪着臣妾,等您百年,臣妾就要多养几个面首!”

李胤咬在她的唇畔上,“你敢!”

慕晚晚骄横,“您看臣妾敢不敢。”

李胤真是拿她没法子,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宠着。

刚刚回来,赶了几日的路,两人都累极了。沐浴后,慕晚晚非常自然地靠在李胤怀中,睡了过去。

烛火摇曳,床榻上的男人却久久未眠。

又是一年梅花开遍的时节,这一年的冬日极冷。慕晚晚在长安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这么冷的冬日。

李佑次年到了弱冠,如今看着风姿过人,鼻若悬胆,眉眼深邃,性子沉稳不少,越长越像李胤。

到了他弱冠,慕晚晚开始操心起李佑的婚事来。她命人拿了不少长安贵女的画像,精挑细选,却始终没有一个满意的。

李胤坐在她身后给她梳妆,她头发生得好,黑压压的,李胤握在手中像极了上好的绸缎。在这片乌黑中,悄然隐藏了一缕白丝。李胤看着妆镜里满心愁苦的人,面色不动地把这根头发从中间掐断。

慕晚晚道“您也不想想法子,佑儿都到了娶妻的年纪,他却是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和臣妾说倒底看上了哪家的女郎。”

李胤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佑儿才将将弱冠,他都不急,你急什么?朕不也是过了弱冠才娶的妻?”

这话一落,两人都顿住。

慕晚晚气鼓鼓“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的画,回头看他,“您再提当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臣妾可不饶您!”

李胤自知理亏,求饶道“是朕说错了,那些莺莺燕燕朕早就不记得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朕?”

听他这么说,慕晚晚才勉强偃旗息鼓。

李胤道“依朕来看,这事你别管,各有各的缘法,万一佑儿早就心有所属,却不是你看上的又该怎么办?”

慕晚晚仔细想了想也是,就听了李胤的话。

正如李胤所说,李佑心里确实早有中意的女子,却不是长安的贵女,而是他在出宫时遇到的一个农家女子,名叫魏姝芷。慕晚晚这一查她的身世,巧了,正是柳涵菡和魏辙之女。

她有所顾虑,李胤亦是。

魏辙西南人的身份终究不是令人安心。李佑深知这一点,他身为太子,理应顾全大局,即便提起,也只是一带而过,答应了会相看慕晚晚挑中的贵女。

慕晚晚和李胤商量许久,又连夜召见了刚到长安不久的魏辙和柳涵菡。翌日,李胤下了圣旨,册封魏姝芷为安平郡主,赐太子妻。

太子大婚,一时整个长安城都热闹非凡。

次年,魏姝芷诞下一对双生子,众人大喜。

李胤看着年幼的孙儿,又望了望身侧的慕晚晚一时百感交集。

他明白她为何定要急着给佑儿娶亲,每日也要操心他的膳食,处理不完的公文叫她统统推给了佑儿,到了时辰必须让她睡觉。她心里亦是怕的。

那一日,李胤牵着慕晚晚的手上了宫中的高台。他本想抱着她走,是慕晚晚不愿,怕他伤了腰。李胤反口,即便态度强横,慕晚晚也说什么都不愿。

两人并肩站在高台上,李胤搂她在怀里,时光静好,岁月安然。

李胤道“晚晚,朕从未听你说过你有多心悦朕。”

慕晚晚反问他,“那您呢?”

李胤笑答,“为你,朕可用性命换之。”

慕晚晚踮起脚亲在他的侧脸,也在笑,“臣妾亦是。”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番外完啦,下一个番外是平行时空,两人在正好的年纪相遇,身心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