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书上的各项指标很是复杂,英文字母和专业名词穆白都不太能看得懂,不过最后一页她看懂了,医生下的结论是:正常。
翻了翻手上的几张纸,穆白抬起头:“这意思是,我没什么毛病?”
年迈的女医生和甜美的小护士对视一眼:“是的,您很健康。”
“那我就不需要住这个病房了吧?”言下之意像是想走。
两位医护并不知道穆白的来头,但知道她是沈嘉佑亲自安排来的,本来计划要在这里长时间治疗,哪晓得这人居然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下还住在VIP加护病房确实有些奇怪。
可沈嘉佑也不是她们能够随意见到的级别,就算穆白要走,也要层层级级地向上汇报,中途会耗费一定时间,而现在她们也不可能随意开口允许穆白离开。
小护士灵机一动:“您的情况较为特殊,还是留院观察一阵吧。”
穆白倒也没为难她:“好。”
她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准备离开的两人:“哎!你们知道阎王在哪儿吗?”
两人听了纷纷露出惊诧又奇怪的表情,摇着头:“殿下自然是住在阎王殿了,我们可没机会得见。”
看来阎雨泽受伤入院的事被隐瞒了下来。
倒也理解,地府最高长官的行踪,肯定不可能广为传播。
穆白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放了女医生和小护士离开。
她坐在床上晃了晃腿,四处望望,犯起无聊来。
也不知道阎雨泽的伤怎么样了,她是神,应该不需要荧光石的保护也能好好的吧?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是全身痊愈了?
但是她好了的话,应该会来找自己吧?没有来找,说明伤得比较严重吗?
记得在冰库的时候阎雨泽为了护她,手都冻肿了,肯定生了冻疮,一定很痛苦。
还有她的腿,光溜溜的在冰里冻了那么久。
还有还有,她还发了烧。
穆白开始不安起来。
她才突然发现,如果阎雨泽不主动找她,她竟然完全没办法联系到阎雨泽。
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通讯的工具。
这偌大的地府,除了阎雨泽,也没有了任何她熟悉的人。
虽然住在豪华的如同酒店总统套间的环境里,却空虚得像是一下子被全世界抛弃。
穆白啪的一下躺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阎雨泽啊,你在哪儿?
她想起沈嘉佑是带着她们俩一起来的,那阎雨泽和她在同一家医院这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只不过阎雨泽入住的病房一定更加高级隐蔽。
她的病房是V08,这么说VIP病房还有很多间了。
穆白在床上滚了两下。
要不要去看一下呢?
好像还是人生的第一次,这样强烈地希冀见到一个人。
穆白把被子团起来抱在怀里,她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的跳跃声。
“糟糕了穆白,你好像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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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醉竹的酒吧今天又是彻夜狂欢的状态。
霁月没有找人通报就自行前往,跨过热舞的男男女女,在吧台边上找到了举着鸡尾酒杯的孟醉竹。
正跟一个小帅哥头靠头聊天扯淡的孟醉竹被人拍了拍肩膀,转过头一看来人,又惊又喜:“啊!霁月姐!”
酒吧里太过吵闹,剩下的话就算是用唇形辨认也很是困难。
霁月无奈地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包间,率先走了。
孟醉竹头也没回地甩下刚才还和自己亲亲热热的男人,踏着细高的跟,很快跟上了霁月的脚步。
隔音门一合上,包间里就是个独立安静的小世界。
霁月来过几次了,也算是熟门熟路,她把包包放到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孟醉竹边说着,边拿起包间里小吧台子上的酒瓶,往装满了冰块的雪克杯里倒了好几种调酒,手法漂亮地摇摆起来。
“不喝酒,别浪费了。”
孟醉竹又多摇了几下,揭开壶盖,隔着滤嘴将酒倒进了直杯里,颜色澄黄,装在透明杯子里很好看。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献宝似的推到霁月面前:“不算酒,甜甜的,尝尝?”
“你啊,酒鬼!”
孟醉竹的调品怎么可能不算酒,顶多是含量稍低些罢了,霁月拿她没法,还是接过来轻抿了一口,夸赞道:“新品?还不错。”
“哪有,是给姐姐特调的。”
孟醉竹腻歪兮兮地蹭到霁月身边:“想姐姐了!”
霁月把酒杯放到桌面上,嘴上笑着:“不信。”
“什么嘛,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