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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与其说是被诅咒,或许是津美纪的脑结构上有咒力操作的痕迹。”

五条悟在电话里开口:“只是小惠在家里的时候没跟他细说。”

“这是六眼的判断吗?”

的场灼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当初甚至用自己的咒力试探过津美纪,得出的结论是对方的身体上并不包含什么尚未祓除的诅咒。

“六眼的判断跟你的结论差不多一样啦……”

五条悟说:“是灵魂层面的判断,简而言之,是直觉。”

的场灼:“……”

直觉,吗。

不过是悟的话,直觉也要认真对待才是正确的做法。

他有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那总之,我之后工作的时候再留意一下吧。”

“是是——那就都交给你了。”

五条悟快乐地甩锅,然后挂断了电话。

房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游戏机发出哔哔啵啵快乐的电子音,的场灼看了一眼那张被他一路带进屋子的盘星教宣传册,在心里很赌气地想,都怪沿途一路上都没找到垃圾桶。

理性考虑,咒术对身体造成负面影响的手段很多样,并非一定要持续保有咒力,如果再加上“让六眼也看不出来诅咒残留”,同样不算毫无方法。

比如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就能够在人类身体内部形成血栓,如果是对普通人下手的话,很多时候对方甚至会在无知无觉当中中招。

……但这样的话医生就会发现,和医院里“查不出症状”的反馈不一致。

按照现有的知识,人类的大脑生成咒力,身体承载术式,“咒力”和“术式”并不是完全对应的——比如伊地知就是拥有咒力却没有术式的例子,像他这样的类型还有很多,大多都在进行了基础培训以后成为了辅助监督或者“窗”,成为整个咒术界的眼睛与根基。

那么,有没有反过来的情况呢?

……比如,拥有术式,却不具备咒力?

他的解咒手段粗暴而有效,但却会对他人的身体产生伤害,因此无法直接运用在津美纪和忧太的身上。人脑是人类身体中最精密的器官,无论是咒术师还是现代医学手段能够做到的事情都极为有限,无法贸然进行尝试。

津美纪的情况格外特殊,但在全国范围内,也不是没有同类案例。这种异常的昏睡现象甚至在医学界都掀起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波澜,只是迄今为止都没能得出什么有效的结论。

干脆从资料开始查起。

打定了主意之后,的场灼拉灭了房间里的吊灯。

*

一周之后,加茂家。

御三家之一,同时也是在“咒术上层”当中占比人数最多的家族。

的场灼提着一个木盒子,站在建筑群的正门口,态度恭谨地鞠躬:“我来送今年的破魔箭。”

身穿狩衣的少年脚步轻快地拨开人群,伸手接过了那个长条形的木匣:“今年也是最先送加茂家是吗?辛苦您了,的场前辈。”

说完,他顺势一侧身,让出进门的通路:“天气这么冷,进来坐一会儿吧,正好在弓道上也有想请教前辈的地方。”

的场灼没有推拒,而是选择跟在了对方身后。二月三大祓禊之前是咒术界短暂的社交时节,咒灵相对较少,工作没那么多,学生放假企业连修,虽然也有任务,但相比起夏季所有人都在连轴转的日子要好上太多。

传统的日本家庭每年都要在新年时节更换放在房檐上的破魔箭,而传承着“符与弓”的的场家在这方面尤为出色,很多年来都肩负着为各大咒术师家系提供新年箭矢的责任。

他在的场家地位微妙,而宪纪是加茂的少当主,考虑到他和加茂宪纪有弓道授受的关系,由对方来负责迎接于情于理都很合适。

等到在和室里落座,被沏上茶水,的场灼才挑明了自己这一次的来意。

“虽然这很冒昧——”

的场灼说道:“但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加茂宪伦(のりと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