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的那张脸,仿佛就在眼前。
“求不得,爱别离。”莫凝泷心中一叹,看着窗外月朗星稀,安静的倾听着沐云苓诉说的故事。
本来,沐云苓还是可以离开家门出去与那岳阳幽会的。
后来似乎是家里父母发现了异样,这才将她禁足在了后院之中。
算算日子。
她已经有一年六个月零二十三天没有见到岳阳了。
一直有在认真倾听的莫凝泷突然开口道:“你想与他见上一面吗?”
让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情郎见面,这等自给自带绿帽子的事,真是让莫凝泷觉得颇为好笑。
不过他更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人。
沐云苓听闻微微一愣,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点头叫道:“想!”
给绝望的人给予希望,此乃大善。
莫凝泷不介意做一回善人。
而出逃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整件事情的发起人,自然要计划好一切。
于是莫凝泷询问道:“这些年了,你们可还有联系?”
“可还知道他究竟在何处?”
“这……”沐云苓沉默了,这年头了她被禁足于小院,对外一切关系断绝,何来的联系一说。
罢了。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就由我来帮你找找吧。”
莫凝泷看向四周顿时问道:“你这儿可有笔墨?”
“有的!”
沐云苓迅速起身,走向了一旁。
一阵的翻找后,她将笔墨纸砚抱了过来。
“这里的没有父亲书法的那样齐全,但写写信件还是可以的,不知玲珑你要这些做什么?”
“找人,当然得有个画像了。”
“原来如此!”沐云苓恍然大悟,欣喜的走向了门外:“玲珑你等等,我去打些水来为你磨墨。”
为我磨墨吗?
莫凝泷轻笑一声,晃了晃脑袋。
磨墨可不简单,无论是磨墨的姿势,亦或者水源的选取和墨水浓淡,这都是学问。
当年莫凝泷还被当做女儿来养的时候,在这方面可是有专门练过的。
为的自然是替自己未来的夫君磨墨,以供书画
倒是没想到时隔多年的今日,会有佳人身旁为其磨墨。
只是……
他与沐云苓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未婚夫妇?
棒打鸳鸯的仇人?
又或者是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
“缘,妙不可言。”莫凝泷手中毛笔灵活的转动于五指之间,视线停留在对方踏雪后留下的鞋印上。
久久无言。
半晌,沐云苓捧着一壶水注,慢步走了进来。
熟练的将一切为莫凝泷准备好,她安静的站立一旁,动作轻柔的磨起了墨。
略显生疏的姿态,莫凝泷仿佛看到了当年第一次磨墨的自己。
坐在桌前,莫凝泷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沐云苓。
“玲珑姐,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察觉到对方的注视,沐云苓奇怪的摸了摸脸颊。
这一摸顿时将满脸摸得漆黑一片,就好似从煤矿里打了个滚似的。
莫凝泷笑了,从浅浅的微笑,转而变成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