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董，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我我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了。”

……

办公室中。

吕昭和余超面对而坐。

孙可颐递上茶水。

余超接过茶水，连续喝了三口，似乎想以此来缓和一下紧张感。

吕昭微微一笑，知道如果等着对方先开口，估计能等到晚饭时间……

还不如他先开口。

余超身上有一种专心搞事业的工作者，那种独有的傻愣愣的气质。

就跟书呆子差不多。

这样的人最好相处。

“余导演，不瞒你说，我听到你来到星火，希望能够与星火合作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如今星火的情况，说得好听点叫做方兴未艾，说的难听点，可能是强弩之末。”

“而星火也并未对外放出任何求合作或是招聘一类的消息，不知道余导演为什么会想要到星火来工作的呢？”

余超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但临要开口又有些紧张，嘴就好像被人拉上了拉锁一样，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吕昭宽慰道。

“余导演，您不用紧张，大可以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说别的，单从年龄这方面来看的话，您也是我的前辈了。”

“更何况，您是二十年的资深导演，我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导演系毕业生，无论怎么说，余导演您在我的面前也是用不着紧张的啊。”

“我也不是面试官，就是很好奇，所以问一问。”

“你就当做是闲聊就好。”

余超咬咬牙，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想回避，眼下这个情况，自己也必须得面对。

“我……我，唉，吕董，既然您让我说，那我就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如果言下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吕董您多多包涵。”

吕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昨天，钢铁侠首映的时候，我，去看了。”

“啊，啊，我看的也不是首映场，是第二场，第一场我看的是血色河山。”

“啊，不是，这也不是重点……”

“就是怎么说呢，我在星火出品的这部钢铁侠之中，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到底都有什么东西，您要是让我想说的话，我说不清楚。”

“可能更多的，就是梦想，是那些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东西……”

似乎是找到了话头，说到了重点。

余超说起话来变得顺畅了很多，没有一开始的磕磕绊绊了，看起来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恢复了过来。

渐渐进入状态。

“其实，按理说，我以前是做动画的，对一部真人电影，不应该产生这样那样的幻想。”

“但偏偏，我在这部电影中，看到了包括我在内，很多很多导演都在追求的东西。”

“尤其是，在我知道这部电影居然是您导演的首作的时候，我，我真的是惊为天人。”

“其实我觉得，与娱乐挂钩的这些行业，真的没有看年龄论资排辈的这回事。”

“有些新人创造出来的奇迹，也许是很多老人追求一辈子都无法创造出来的。”

“吕董，您在这部钢铁侠电影中展露出来的野心，是很多资深导演，是业内很多很多资深工作者，都不具有的。”

“甚至是，借他们几个胆子，都不敢去想象的东西。”

“偏偏，吕董您一个行业新人，却想了出来，而且还为之付出实践了。”

“我无法确切形容我想到这些时候的心情……有羡慕，有惊艳，有震撼……”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些落寞。

长长叹息一声。

“更有一种蹉跎半生的无力感，我有一种，我这前半生都活到了狗身上的感觉。”

“真的很无力，我一直在试图与市场接洽，一直想要满足市场需求。”

“可我连续拍出来的作品都被观众贬低到了泥土里……”

“而吕董您，拿出来的第一部作品，却能牢牢的攥住了这个市场！完美与现在的市场融合在了一起。”

“就是这份震惊，驱使着我来到了这里。”

“我觉得，星火拥有着能够改变我后半生的契机。”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是很鬼使神差的……我来到了这里，坐到了吕董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