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桑又哭又笑:“不要,不要,长欢会伤心,伤心就不愿意见我了。”
上官长欢一点也不伤心,她只会敲锣打鼓点鞭炮庆祝个七天七夜一路到嘉元帝头七,然后去撅了他的陵墓。
她的爹,她的娘她的弟弟妹妹都死无全尸,被丢在乱葬岗被野狗啃食,凭什么李千秋能好端端的活着好端端的埋在陵墓里头,李承意要他活着受折磨死了也不得安生。
“说啥呢,谁会心疼狗皇帝那个狗玩意。”
陆扶桑呢喃:“长欢心疼,长欢会心疼,她怎么就不心疼我呢。”
李承意说:“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会心疼。”
陆扶桑:“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心疼。”
李承意:“你也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会心疼。”
两个醉鬼竟然就这个问题吵了一晚上。
第二日在床榻上醒来的时候李承意头痛欲裂,第一回喝酒喝断片了,昨夜她好像提着陆扶桑的领子骂骂咧咧,骂的什么忘了。
昨夜当李承意意识到自己有些醉了的时候一杯酒已经被自己灌完了。
希望陆扶桑也醉了不要记得,李承意脑中仅有一些片段都觉得太丢脸了,陆扶桑灌了一葫芦,肯定也记不得了。
就是她是怎么回的房间?应该是自己回来的吧,李承意不至于醉到就几步路都走不了,如果真醉到找不到路了,那酒也太可怕了吧,怎么会有对这种麻沸散似的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说是能消愁,李承意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了,只觉得头疼。这个东西,似乎叫宿醉。
李承意习惯性的坐在窗口让莲子给她梳妆,顺便瞥着王绝云的小院。莲子识趣的没有问李承意这一身的酒气,要是桂圆在肯定就问起来了。
是她起来晚了么,没看见王绝云。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李承意担忧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和老父亲昨夜出府去了。
找谁商量么?
李承意打了个哈欠,莲子好奇问道:“小姐昨夜做噩梦了?”
李承意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是啊,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莲子嫁人了,再也没人给我梳头了我特别伤心,桂圆自告奋勇的给我梳头,把我一头青丝扯得七七八八。”
莲子禁不住抿唇笑了起来:“倒是有趣,不过小姐不必担忧,莲子生是王府的鬼,死也是王府的鬼。”
李承意笑了:“怎么生生死死都是鬼的,不吉利,快呸。”
莲子愣住了,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都跟她们开玩笑了。
莲子道:“瞧莲子这嘴,该打,该打。”
“好了。”不是错觉,是李承意的心情确实无比的好,“说来你们跟了我这么久了,还没问问你们都是怎么进的王府?”
也许是往日里积威,四个丫鬟一齐跪下了。
“小姐,我等誓死追随小姐,别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