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是亲眼见到黎沐起死回生的,这小东西想必不是一般人。
黎沐到底是被兽神放弃的,还是被兽神偏爱的。事实明摆着是后者,那些大祭司肯定是嫉妒这小东西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毕竟黎沐这么善良,谁不喜欢?
两清?怎么能两清!都是他的!
“不行!”白墨迅速翻身站了起来,无声地将黎沐又圈进了自己怀里,松松地扣着,“别闹,我就问问,你生什么气。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黎沐冷着一张脸发脾气,连脚都用上了,使劲地踹他,“你刚才差点把我腰勒断了,还凶我。”
黎沐虽然是个雌虫,却也是被几位家长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质问过啊!
“你放开我,我以后也不追你了,我要去追别人。”他顿时有些委屈,委屈中还夹杂着一丝心虚。
“你想追谁?”白墨纳闷,他忽的想到了狩猎时觊觎黎沐的那只狗熊,暗戳戳地说道,“我的兽形可是部落里最好看的,他们的兽形又没我的大也没我的好看。”
黎沐哼哼两声,冷静下来了,故作怀疑地看着他,“最大的?比熊州的都大吗?”
白墨闻言得意地点头,他现在看黎沐格外顺眼,谁不想要个全心全眼都是自己的追随者呢?
而且这个追随者不仅不会关键时候拖后腿,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黎沐嘟囔着打击他,“兽形大又不能飞。”
虎形兽人怎么会飞,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白墨将黎沐转正了对着自己,笑容从眼角眉梢露了出来,他温声哄着这小东西,“会有飞起来的一天的。”
黎沐的嘴角轻飘飘的上扬着,这兽人还会哄人了。那也不枉他追了这么久,总算是开窍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还想让我继续追你吗?”
雌虫找对象当然是要足够的耐心的,而他从来不缺耐心。优秀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在对方以为将自己套牢时只要轻微示个弱就能“被拿下”。
白墨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追我吧,我很好追的。”
“哦。”黎沐窃喜,试探地往白墨身上靠了靠,手指无意间滑过对方赤|裸在外的胳膊。
“我以后不问你从哪儿来的了,”白墨想开了,他捡到的就只能是他的,管他是被兽神怪罪的还是庇佑的,现在都是他的!
再说了,他对这只奋不顾身救他的小亚兽也不是一点儿好感没有。
他克制住想将这小亚兽藏起来的心思,“你也别告诉别人你是从哪儿来的,别提兽神殿,也别说跟祭司有关的事情。”
“你是在担心我吗?”黎沐偷笑,又开始记吃不记打地心疼起他的伤势了,“行吧,让我看看你的伤。”
白墨大方地承认了,随后大大咧咧地往石床上一倚,不在乎地笑,“没什么大碍,兽人的修复能力很强的,养一段时间就好。”
话说得强硬,被黎沐碰到的肌肉还是反射性地颤了颤。
黎沐一脸凝重地看着崩裂的伤口,血水从二十公分长的伤处往外淌。他紧了紧兽皮衣中间的绳子,“你等会儿,我去找青拿个东西。”
还没跨出两步又被拽了回来,白墨把他扔到床上,自己从床上跳了下来,“你别去,你要拿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去给你拿。”
在黎沐不解的目光中,白墨抿了抿唇,“你现在不能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伤重,如果你完好无损地走出去,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黎沐心里冒着甜水,不放心地叮嘱他,“那你早点回来,别用手去碰你的伤口,小心感染。”
又说些听不懂的话了,白墨无奈地摇摇头。
白墨走后,黎沐找了一滩黑泥,将自己的胳膊腿都包了起来,又找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当作拐棍,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挪。
等他爬出洞口真的是累出了一身汗,山洞外的空气被吸入腹中的爽利感令他心情都更加明朗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外围转悠着,打算再找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原始世界生个病,命都可能没了。
一阵细碎的哽咽声直往黎沐的耳朵里钻,听着声还怪熟悉的。
黎沐慢吞吞地移了过去,“泽?你怎么了?”
泽抹了抹眼角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我没事,你身上有伤就别乱跑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泽笑得实在是勉强,比哭还难看,“能醒过来就能活下去,你的运气好。”
黎沐稍一联想就悟了,泽嘴里醒不过来的人八成是狮水了,他斟酌着用词,“狮水伤得很重吗?”
泽彻底破防了,止不住地哭,“呜,他的腿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