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缩手正打算仔细看看,下一刻他的手就到了一个温热的地方,他羞红着脸看白墨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嘴中吮吸着。
“阿这,这怪让虫不好意思的。”黎沐眨了眨眼睛,与这羞涩的话相反的是他不住将手往前送的动作。
白墨从下往上地抬眸,长长的眼睫像是扫在他心上一样,“怎么了?不可以吗?”
黎沐搓了搓自己发红的脸颊,含糊不清地应道,“啊,没洗手有点脏。”
“不脏,把毒吸出来会恢复得快点。”白墨笑着揉了揉黎沐的头发,“现在手有感觉了吗?”
黎沐愣了一下,呆呆地点头,“不疼了。”
说实话,可能他的体质要比真正的亚兽好上不少,他被咬的手指并没有发麻的感觉。
黎沐若有所思地将那根被吮吸过的食指放在唇边舔了一下,如果能好好研究研究黄眼鱼的麻痹作用,并且利用好的话,这个世界上会少很多痛苦。
这样他的宝贝雄虫受伤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白墨看着他不加掩饰的动作,憋不住地笑了起来。
那红艳水润的唇,看上去很有弹性的样子!他捡回来的小东西怎么这么可爱,撩得他心神荡漾的。
白墨的舌尖在口腔中转了一圈,这小东西连血都是甜了,就是沾了可恶的鱼腥味。那条鱼真该死,他悄悄动了动脚,用脚尖将死鱼踩进了坭坑里,还不解气地压了压。
如此热烈的视线实在是难以忽视,黎沐羞得忙将手别到了身后。
“这牙好尖啊。”黎沐躲开他的视线,捡起鱼头用手指戳了戳,刻意在牙齿上摸了摸,再次向土著民确认道,“这鱼能使人失去知觉?”
白墨手背贴了下自己的脸颊,又变成了那张冷酷脸,点了点头。
“你怎么连这个鱼都不认识,你们那边没有吗?”熊义赤|裸着双腿往河中央一站,眼明手快地抓了一条小头鱼上来。
比刚刚那个还要大点的小头鱼直奔着黎沐而来,他不慌不忙地伸手一接。
那两排牙齿不偏不倚地卡在了他的右手虎口处,黎沐动了动手腕,学着白墨刚刚的样子将鱼砸碎了。
他接着蜷了蜷手指,依旧有知觉,他的特殊体质竟然在这个原始世界也有用!
感谢雄父雌父!
小时候麻药用多了,以至于他现在对含有麻药的东西基本免疫了。这种体质的好处目前可能显现不出来,但是在二爸对他的潜移默化下,他深知越危险的时刻越要保证对身体的控制权。
白墨皱着眉,周身萦绕着一股冷气。
这里的冬天仿佛走得很慢,裹着厚重兽皮衣竟还觉得寒意袭人。黎沐疑惑地转头,乖巧地将手上的手往白墨的面前送,“又被咬了。”
语气诚恳到让人不敢相信他是故意徒手去接的鱼嘴,白墨缓缓眨了眨眼睛,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了,“你直接躲开就好了,去接它干什么。”
黎沐见他不像方才那般给自己吸一吸,颓然地收回手,“哦,反正咬了也不疼。”
嘴上说不疼的小东西细致地要去河里清洗伤口,被寒冷的河水一浸,立马疼得胳膊一缩。
白墨叹息一声,将黎沐的手拽了过来,泡的泛白的手指好像在无声地控诉,“你是在把自己当饵吗?血淋淋的伤口是留着给黄眼鱼来咬的吧。”
黎沐不在意地啊了一声,舔了舔唇,“那这黄眼鱼能吃吗?”
“不能吃,有毒的!”白墨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随后挽起兽皮衣下了河,“我以前吃过一种鱼怪,肉质还不错。你在岸上等着,别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河里的鱼群像是收到召唤一般往黎沐洗手的地方游了过去,在那股甜味消失后,鱼群又自发地散了开来。
河中央的熊义点儿背,接连被分散开的鱼群撞到了腿,他吓得蹦跳起来,匍匐着卧在了冰面上,“水里有好多东西!滑唧唧的!还会动!”
白墨闻言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在水中睁开了眼睛,吐着泡泡,“确实有不少鱼,运气不错。”
白墨“哗”地一声从水中钻了出来,仰头随意甩了甩身上的水渍。他的两只手里各抓着一只半米长的鱼,长长的兽爪插|进了鱼腹中。
晶莹的水珠在白墨的身上滑动着,裹着晚霞的红映入了黎沐的瞳中。他急躁地搓了搓脸,在岸上朝白墨招手,脚下已经有往河里走的趋势了,“我也要下去,我会捉鱼!”
“别动!”两只大鱼“啪”地砸在了黎沐的面前,白墨吼他,“你的伤口不能沾水,你不要命啦!”
黎沐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作为伤残人士确实没资格下水。
哎,可恶啊,他身为一只雌虫却只能被雄虫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