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感冒的,头疼脑热的,风湿痛……
每个拿着药方离开的人都喜笑颜开,他们坚信周大夫绝对能够治好他们!
有人走了,又有人加入,随着时间的流逝队伍反而越来越长,周锦神奇的医术也越传越广……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着后面看不见尾巴的长龙,心里哀叹一声。不由得加快了诊治速度,继续陷入头晕目眩的忙碌中,
柳府大厅内,柳永长靠坐在黄花楠木椅子上,左手托在下颌处,右手前伸。
方应悬坐在一旁,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垂眸诊断。
柳永长百无聊赖地挑了下眉,嗤笑道:“方大夫,您可看出了什么没?”
“永长,不得无礼!”
坐在首座的柳老爷柳奚正板着脸呵斥了一声,随后又担忧道:“方大夫,可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唔……”
方应悬捋了捋胡须,放下诊脉的手,对柳永长的态度置若罔闻。
他如实道:“二公子脉象虚浮,脉沉无力,这是气血不足,元气耗损严重所致。今后需得好好调养,不可再饮酒。”
柳永长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道:
“哪里那么夸张,本公子好得很!”
“孽子,你还敢说话!昨日与你那些狐朋狗友饮酒一夜未归,白日便晕倒在外。如此放荡顽劣,整个柳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柳老爷一拍桌案,浓眉倒竖,怒目而视。
“我自然是不如大哥般给你长脸,我天生就是这样,您是今日才知道吗?”柳永长理了理衣袖,哂笑道。
“你!孽子,你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我可困得很。早说了不用叫大夫,你们偏要叫,多此一举!”柳永长打了呵欠,懒懒散散地走了。
柳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柳永长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他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道:“方大夫,让您见笑了,是我教子无方啊。”
方大夫捋了捋胡须,对这幅场面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倒是对柳二公子的晕倒很感兴趣,按理说以他的脉象虽说气血不足,但也只是由于近日的睡眠不足,饮酒过度导致的,还不至于昏迷。
“柳老爷,你说二公子今日昏迷不醒,可当真?”
“千真万确,今日二公子在寻意酒楼附近突然昏迷,是周氏医馆的周大夫救治了他,周大夫还开了一张药方,方大夫,您看看。”
柳宏阔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打开递给了方应悬。
方应悬接过药方仔细浏览了一遍,他点头道:“这药方没问题,人参、白术、甘草、陈皮、柴胡、升麻、当归,这些都是补气养胃的药,用量也很合宜。就照着这个药方给二公子抓药吧。”
“是,多谢方大夫。”柳宏阔恭敬地接过药方。
“难怪,我就说以二公子目前的脉象还不至于晕倒,原来是周大夫已经治疗过了。若是如此,倒也合理。看来周氏医馆后继有人了。”
“我听小厮说犬子今日突发昏迷抽搐,情况危急,周大夫以两手交握按压犬子胸口,这才得以转危为安,这是何原理?”
“哦?还有这事?”方大夫凝眉,面色严肃道:“如此你们可要好好感谢周大夫。二公子这大概是疲劳过度,长期饮酒影响脾肺气血运转,心率失衡,致使自然清气,水谷之气运化吸收不良,后天之精气无法滋生先天,遂猝然发病晕倒。倘若不及时救治,任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柳老爷和柳管家皆大惊失色,心中后怕不已。
“这混账小子!柳管家,从今日起绝不允许二公子再饮酒。谁若阳奉阴违,直接杖责发卖。”
“是!”柳宏阔应下。
他对周锦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没想到周大夫说的竟是真的!他还以为对方是夸大其词,以此来向柳家邀功。
却不料竟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柳永长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他摸了摸胸口,此刻还能感受到心脏内独特的暖意,让他原本沉闷的心口松快了不少,连这多日来的手麻无力也消失了。
真是神奇,这是什么样的医术,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柳永长不禁对周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公子,我回来了!”
柳永长翻身坐起,看向开门进来的阿松,迫切地问道:“快说,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