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琦解释道：“传道结束后，老祖下山了。他让山主和长老们关注弟子们的武道修行，并强调以后山中招手弟子，只要性情温良，不分武道医道，皆可入门。”

公良莜愕然，师尊向来不管山中事务，怎么突然多事起来了。

想到这样的师尊，多少有了些凡尘的烟火气，也挺好。

第一次，公良莜格外开心。她灿烂一笑，对几人说：“师尊说的很对，你们，要加油哦！”

三年后的某天，无聊透顶的公良莜，决定下山去会会朋友。

但是，却被无尘给喊住了。

“未至大道境，不得离开云雾山。”

公良莜不满，她花了三年，也才刚刚达到悟道境，中间还夹着一个天道境，她距离大道境，还有十万八千年好吧！

“师尊，您讲点道理吧，我已经三年没下山了。”

无尘面不改色，满脸不以为然：“三年只进一阶，也好意思讲道理。”

公良莜不满：“悟道境上，若无历练，再进难如登天。师尊，这都是您教我的，可您哪儿也不让我去，还历练个屁啊。”

无尘嘴角抽了抽，看着气鼓鼓的小丫头，心情莫名地好。

大手一挥，公良莜就被他送进虚空，历练去了。

公良莜气得牙痒痒，对着虚空中的敌人厮杀，以解心中的郁闷。

“臭师尊，讨厌你。”

无尘听到这话，心情突然就请转多云了，撤了虚境，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罢了，随你。”

公良莜心情闷闷的，不管她做什么，人家好像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无力，不想再去讨好他了。

虽然得了自由，但是此时的公良莜，却没有心情下山去完了。

她想起在公良家族的时候，娘亲跟她讲过一个小秘密。

“男人啊，不能一直宠着。有的时候，就需要冷一冷。你一冷，他肯定就觉得不自在了。”

无尘其实没有真的离开，只是不想听到她再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选择了逃避。

本以为她会想从前那样偷偷下山，没想到等到月上中天，也没见人出来。

好奇的无尘悄无声息地走进海棠苑，果不其然，看到了橱窗上的剪影。

淑雅恬静，流年安好。

良久，灯熄了，剪影也从眼前消失了。

消失的一瞬，无尘本能地伸手，似要抓住那影一样。

翌日，无尘照例端了清粥去叫公良莜起床。

推门，看到赶紧整洁、空空如也的房间，无尘的心，也倏地空了一大片。

放下托盘，看到了桌上的几张画像。

心明明是空的，为何感觉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一样，有刺痛的感觉。

东方皎月，温润如暖玉。

九幽金灵，热情似骄阳。

唯有另外一幅，有形，却无神。

‘原来，在她心里，那一魂一魄，竟是如此完美。’

这一刻，无尘后悔将东方策和明镜回归本体了。

他不禁想，如果他们也生活在十里海棠，或许她就不会总想着逃离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