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野愣了几秒,感觉脑子有点发沉,她十分心虚的回头观望着屋里的动静——还好,江映没出来。
这大半夜的,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像个“痴汉”似的抱着他的衣服一顿猛吸,任是谁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吧?
林月野十分嫌弃自己似的摇了摇头,赶紧动手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拽出来,一边拽,还不忘回头给自己“放哨”。
拽到最后一件时,林月野在一条白裤子上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定睛一看——上面竟然有一条不深不浅的血迹,看样子大概在膝盖往下的位置,而这条裤子……
不就是江映刚才穿的吗?
林月野开始回想起今天在婚礼上的场景——难道是江映在抢捧花的时候,英勇负伤了?
林月野越想越愧疚,心下一横,决定去问问江映。
彼时的江映正站在主卧的窗边抽烟,右侧的窗户大敞开着,烟气萦绕在江映的鼻尖,逐渐四溢开来,向窗外拂过一团团无痕无迹的雾。
“咚咚——”是敲门声,江映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还是林月野第一次晚上找他。
这兔子里卖的什么药呢?
“呃……等一下。”江映压低了声线,赶忙熄灭手中的烟,推开左边的窗户上,用手十分卖力扇了两下,末了觉得还是不够,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男士香水咔咔一顿猛喷。
“进……”解决完烟味的江映装作很镇定的坐到床上,努力平复起有些乱的气息。
“内个,你还疼吗?”林月野缓缓推开门,语气很温和,甚至带着点儿……可怜?
江映的眉心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他的视线微微下一移,逐渐落到林月野手中的那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褐色液体上……
江映人傻了。
这不是红糖水吗?
——“疼?我应该哪里疼?”
江映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这也不怪他……
是个正常人都该这反应。
“我刚才洗衣服,不小心拿到你的裤子了,我都看见了,上面的血……”林月野歪了歪脑袋。
——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呐?
“哎呀,反正你喝完就是了嘛!”林月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赶忙走到床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还有些烫手的红糖水一把塞进江映手中。
“没了?”江映笑笑,嘴唇勾起格外好看的弧度,床头灯的光线在他的侧脸留下半边阴影,让天生就带着些许冷峻的外表凭添上几分温柔的味道。
男色惑人呐!
林月野咽了咽口水,脚下极快的向后退了两步,像是小兔子遇上了心怀不轨的大狼狗,本想转头走人,一垂眼,却又看到穿着黑色运动短裤的江映小腿上的伤。
长长的一截伤口,虽不严重,但大抵是淋过雨的缘故,所以结痂处有些发炎,在结实的小腿上显得十分刺眼。
林月野习惯性的抿起嘴,手指头藏在背后拧着,也不说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的转身跑向客厅,江映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多久,就看见她抱着一堆东西往回跑来。
“哗——”也不等江映反应,一瓶碘伏,一袋棉签和一大卷纱布便被林月野抛到床上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