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父王已经没有心思听她说这些了。
“胆小怯懦?”殿外的女子一袭粉衣,声音清冽,她缓步走进,“你说这话,可真是好笑。”
她站定,对我笑了下,“草民赵温浓,参见皇上,太子,太子妃,请恕我擅闯之罪。”
“赵温浓?”
“回皇上,”跟在他身旁的侍卫说着,“皇上恕罪,赵姑娘说是知情人,本来让她在殿外候着,只是不知是不是听到陈公子的话过于可笑了,一个没看住就走了进来。”
“皇上!”温浓跪了下来,字字恳切,“陈汝生是一个当上秀才就请全村人吃酒的人,如此张扬肆意,怎么可能胆小怯懦?”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她,我所见的她一直都是温和出尘,面带笑意,很少见到她这般样子,像一个不羁清冷的世家小姐,傲慢又美丽。
“赵温浓,”父王看向她,“既然你是知情人,那你是什么身份?”
“草民来自广英,陈汝生曾想我提亲是众所周知的,而在他的聘礼中就有这本大逆不道的书,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当时的人赏识了,能登上丞相之位,特地放进来让民女看,好从了他。”温浓语气镇定,对答如流的样子让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不知觉的时候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她提前准备了。
“丞相之位?”龙椅上的人嗤笑一声,轻巧说了句,“杖毙吧。”
陈汝生却似松了口气,像是满意这个结果。
“只是儿臣不懂,”我装作懵懂,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汝生,“幼清一直都是善名在外,怎么会惹的你如此厌恶,莫不是有人从中挑拨?”
“这……”温浓立马接下我的话佯装思考,“草民知道他得了贵人赏识,至于是谁……”
“儿臣自从被封太子,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也不知是谁对儿臣有所不满。”
幼清说的倒也是实话,他是众望所归的储君,才会更加让人眼红,也不知这些委屈他受过多少,又有多少是打碎了吞进肚子里的。
“皇上,二殿下到了。”
父王点点头,“把这两人带到屏风后面,然后叫二殿下进来。”
温浓被人扶了起来,对我微微颔首。
我心下了然,强打起精神来盯着殿外,那人一袭华服,是我恨透了的模样,一见到他我就想起自己被幽禁灌药那痛不欲生的日子。
他若有似无的看了我一眼,像是笑了下,然后行了礼。
“孟岐啊,朕可没想到你藏着这般心思。”龙椅上之人眸光不定,冷冷的看着他。
“父王在说些什么,孟岐不懂。”
他颔首,示意他看被砸在地上的书。
许孟岐略显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的那书拾了起来,翻了几面。
“连朕何时驾崩,为何驾崩都想好了,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父王死死盯着他的表情,有几分阴冷。
“父王明鉴,此书并非我所撰写。”许孟岐忙着跪下身,磕着头。
“哦?”皇上笑了下,面色柔和了些,“那朕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去找到写书人,那这件事情自然与你无关了,说不准你立了功,白贵人还能得到晋封。”
我一下明白了父王的意思,果然是一代帝王,即便是身子虚弱也能牢牢把住那些跳梁小丑。
“儿臣知道!”他立马说道,面上是止不住的喜悦,“儿臣就说有些眼熟,这书是陈汝生写的,儿臣曾与他结交,他写了此书来讨好儿臣!儿臣着就把乱臣贼子拿来!”
“很好。”他点点头,“这罪当?”
“当诛连九族!”许孟岐磕了个头,恳切的说着。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