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声娇喝道:“喂!怎么不给我打招呼?”
温韶扭头:“原来是锦表姐,锦表姐好。”
这个少女是江维的二女,和她的兄长江巩一样是庶出子女,虽然庶出,但她和江巩的母氏出身都不低。
江锦的脸颊微红:“表弟好。”
她这表弟长得比女子还漂亮,漂亮得她生不出嫉妒之心。
温韶望了望四周,没找到江维和他的妻子:“外祖母,兆怎么没见舅父和舅母?”
提及江维,庄氏笑容淡了一圈。
江维非她亲生儿子,她自己有孩子,就没把江维抱养在身边,一直把他放到他生母身边长着,他生母是个见识浅薄、身份低微的小妾,哪教得出个好人才?
等她亲子去世,想过继江维时,却发现江维的性格已定,扳不过来了。
庄氏对江家的未来忧心忡忡,她怕江家到她这一代就毁掉,江维长子江巩刚出生就被她抱在身边养,却没想到江巩随他父亲,是块不可雕的朽木,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她发愁江家的未来。
温韶的到来让她燃起希望。
庄氏今日见着温韶,觉得温韶一表人才,温韶的父亲还是楚国名将谢鸿,有温韶帮衬着,江家再怎么没落也没落不到哪里去。
“他?兆哥儿,你是不知道他那德行,在和他后院里的人厮混!听说厮混出问题了,你舅母前去察看,所以他们俩没来。”
说起江维,庄氏就是满肚子的气。
烂泥扶不上墙。
庄氏面色如不愉,温韶不好再问其他的事情,她转移话题:“兆给大家带了些见面礼来。”
“礼物放在马车上,外祖母记得让人搬下来。”
“来就来,怎么还带礼物?”
温韶带礼物的行为一下子拉进了和庄氏的关系。
庄氏心中怕温韶多年不见对她怀有隔阂,温韶这下子打消了她的想法,她热络的把温韶拉着往府内走。
“还记得六年前,兆哥儿你还是这么点高度。”庄氏比划了一下:“现在竟然长这般高了。”
“你幼时在江家玩闹,从树上掉下来摔了一跤,把胳膊肘都摔掉了一块皮,那伤口呀,特别大一块,现在好些了没?”
温韶从未在她的身上发现疤痕。
她眉头一皱,不得不对庄氏撒谎道:“幸亏父亲那里有御赐的良药,兆使用后没留下疤痕。”
“喏,你的画像来啦。”
侍女把画像递给温韶,庄氏杵着拐杖:“我这里只有一张,还是你六岁的时候找画师画的。”
温韶展开画像,由于时间过于久远,画迹已是有些泛黄,看不清画上人物的脸,倒是——温韶在画上人的左手虎口处发现了一颗小小红痣。
她左手没有那颗红痣。
温韶初步判断她代替了原来的谢兆,并且江家不知情。
如果她不是谢兆,那她是谁?原来的谢兆又在哪里?
一路上温韶有些沉默,庄氏还以为他是害羞使然,打趣了温韶一番。
“到了,这里便是你的住所。”
温韶抬头,上面的牌匾写着善学斋三字。
庄氏解释道:“男眷住所被你舅父占用,当作放置妾室的后院来使,女眷住所有,可是把你安置在那里未免不太妥当。”
“这个地方是江家书房,你舅父和表哥看都不来看,书房便一直无人使用,你住在这里,既可以阅览群书,又可以得到清静,我先前让人抓紧把书房打扫了一下,现在里面是没有灰尘的。”
“今日时辰已晚,兆哥儿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再交心谈话。”
“好。”温韶点头:“那兆送外祖母一程。”
“不用。”
庄氏摆手:“我传人带了个轿子,待会坐着轿子回去,兆哥儿还是快快休息。”
“兆多谢外祖母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