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九章 认罪(1 / 2)殿下他们都真香了首页

拾砚没想到他竟能甘愿将自己曾经的发妻拱手让人,顿时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贺元棠瞧着忍不住轻笑出声,温柔地将他的下巴阖上,出声道:“这是什么表情?……行了,待会她若是来了,将她请进来便是。瑛儿素来知晓大局,不必担心其他。”

拾砚扯了扯嘴角,心道,你也真是心大……

还欲再说什么,却也是来不及了。

书院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貌比褒姒的神仙姐姐,孩子们哪儿有心思读书,皆是双眼微睁地盯着她看。

萧瑾瑶冲他们讪讪一笑,一眼便瞧见那个正低着头闷在那里不吭声的小崽子。

萧瑾瑶如今见到他的心绪是别提多复杂了,莫名地还浮现起从前哄这崽子唤自己娘亲,他却死活只肯叫自己姐姐的场景。

看来冥冥中自有注定,这崽子本就是自己的表弟……至于不肯唤娘亲,怕也一直是在心底默默给自己亲娘留了个位置。

一想到这里,萧瑾瑶心下微微发酸,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兀自闹别扭的小崽子认真介绍道:“我是陈清珏的娘亲……”

话音未毕,便听见那道稚嫩地声音倏地打断道:“她才不是我娘亲!”

说完自顾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一众孩子羡慕地话还没说出口呢,岂料又见这一幕出来,登时个个噤声不敢再言。

屋内两人见状都立时冲了出去,拾砚朝萧瑾瑶打了手势示意自己去追,又指了指屋内。

萧瑾瑶回头,便见一个气质出尘地布衣公子正在朝自己轻轻颔首着。那一瞬间,萧瑾瑶就有些词穷,什么秀骨天成,芝兰玉树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之人,好似所有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他都还差着一截,而他自带一种令人亲近的气质。

好似隆冬里的暖阳,又仿若炎夏里的清风。

萧瑾瑶看得怔着,竟见这谪仙竟不知何时,已飘到自己面前。

“走吧,我同你聊聊。”

说完一挥手示意孩子们继续读书,领着她进了内室,亲手给她斟了一杯茶。

萧瑾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试探着道:“你要同我聊什么?”

这人没猜错的话,不就是小崽子口中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尚夫子么?前些时日还听说他病了,小崽子自告奋勇要去照顾他来着,后来还颠颠跑过来告诉她,他有爹爹了,认了尚夫子当爹。

萧瑾瑶闻言噗嗤一乐,还笑骂他这是心想事成了。

倒是将贺元阑给气了个不轻,哄逗了那么久,阖府上下都小世子小殿下的唤上了,结果又让了抢了前去。

萧瑾瑶想了想,怕是除了这个,尚夫子同她也没什么好聊的。加之如今自己又有个亲娘身份,同他这个义父聊聊,便也算是应该的。

思及此,萧瑾瑶淡淡一笑,静候着下文。

贺元棠细细打量着对方的眉眼,忍不住出声寒暄道:“倒是和从前无甚分别。”

萧瑾瑶笑容一僵。

啧,又来一姑姑熟人。

她算是发现了,姑姑那个万人迷的称谓可不是白当的。

遂扯着嘴角应付道:“还好,你也和从前一样好看。”

贺元棠轻轻一笑,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转而盯着指尖的茶杯,掩下眼底的波澜。

哑声道:“这么多年,你过得可还好?”

萧瑾瑶想了想,选了个折中的答案道:“哪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就那样。”

贺元棠闻言手下一顿,哽在喉间的一腔话却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了。当年之事,他如今其实也查了个分明,倒也不能全怪她,毕竟立场在那。

贺元棠深吸了口气,心道,前尘过往,过去了就算了。

抬眼望着她道:“多谢你,遵守诺言。清珏被你照顾得很好,你同禛王之间……便随你的心意吧,孩子我会照顾好的,你二人……”

什么双宿双栖琴瑟和鸣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能放手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贺元棠垂下了眸子,岂料萧瑾瑶闻声一拍桌子,满眼怒意地望向他。

这前半截说得什么,她还没听明白,倒是这后半截倒是越听越惊悚起来。

孩子给你照顾,你是个什么东东?

一个义父而已,还想跟我抢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萧瑾瑶声音立时冷了下来,厉声道:“尚夫子此言未免太过分了些,小虎是我儿子,凭什么交由你来照顾!”

贺元棠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火气,想着她照顾了这么多年,也确实不该如此残忍,遂改口道:“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觉得……他在你身边,怕是会碍着你同禛王相处……你放心,孩子接来我身边,你想看他随时都能过来……”

萧瑾瑶终是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道:“尚夫子,请你自重。我家孩子,凭什么要给你来照顾!”

萧瑾瑶本就为了小虎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如今又见他往自己枪口上撞,难免声音就重了些,又见他一脸仓皇,萧瑾瑶终是不忍,软和下语气道:“夫子见谅,我只是着急了些……”

见贺元棠摆手,萧瑾瑶便又道:“我知道你喜欢清珏,清珏也喜欢你,可他是我儿子,从前是我一时失误造成如今的后果,我会尽量去弥补,此事便就先这样吧。”

说着便就起身告辞,待贺元阑回过神来,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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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气性大,萧瑾瑶一连几日地早出晚归哄他却也不见好,加之本就有心想躲着他俩,是以这二人每日想同她说句话却都不能。

她全心都扑在小崽子身上,自是忽略了朝中近来的风言风语,直到内侍上门宣旨让禛王禁足,萧瑾瑶这才后知后觉这朝中怕是又要变天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端王告病说起。

这贺元彰是被何其毒辣的性子,吃下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哪能就此作罢!幸而老丞相还有丹书铁劵防身保住了谢家上下几十条小命,可这其他人便就没那么舒坦了。丞相一脉上下遭到清洗和弹劾,又被那几百万石粮食险些掏空了家底,元气大伤,怕是几年内都难以恢复生机。

朝堂之上丞相一党已然成了秋后的蚂蚱,个个夹紧尾巴做人。

这水涨船高,这水一降,船不也得跟着倒霉。

好在端王要脸,自觉请旨在家养病退出这夺嫡战场。可说是这样说,这心底下哪有甘心的!成日里在心底变着法的想将那二人咒死,可惜毫无效用,一个重得梁帝青眼,另一个这还未入朝,便就又得了个刑部直隶清吏司郎中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