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太阳能时，工人抱着真空管、水桶爬到楼顶。夏天的房顶烫死人，冬天有雪、结冰，一不小心，就划下楼顶。

老皮就职工厂在怀柔，一家家庭式小作坊，每月去报道一次。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你带那么多熊孩子，才是真辛苦。”老皮挠挠头，“镇上老酒厂换了个新老板，听说生意做的很大。他们现在招人，我给你报了名，就等面试”

镇上幼儿园是村里人投资，老师大多没有资质，家长也不重视学前教育，只当成一个大游乐场熊孩子们太皮，以弄哭老师为乐。

阿梅摇摇头，“我工作挺好，孩子很可爱。”

“胡说！”老皮愤怒，“隔壁村的小卢，掀女老师裙子，朝老师吐口水，揪女同学的辫子，老卢百般维护，反诬陷你们老师没教育好。你每月不到900，给家里邮寄一半，除掉房租、日常花销，根本存不住钱。”

幼师工资低，还没有编制，家里有个上高中的弟弟，阿梅平时很节俭，

叹了一口气，轻轻回答，“谢谢皮子哥，我抽空去面试。”

在两棵树之间拉好绳子，麻利地晾起衣服。

空气里除了茉莉花香，还夹杂了诱人的洗衣粉香味。

邻居张翠花推开院子门，大声夸赞，“阿梅老师真勤快，秋天的衣服提前洗好。”

关上房门，查看四周，露出神神秘秘的样子，“婶子给你说个事情，镇上新老板招人，大公司、工资高，手快有、手慢无。听到消息，婶子第一个告诉你，千万别告诉外人。”

逢人就介绍，每次都说对方是“第一个”。

阿梅点点头，面露感激神色，“谢谢张阿姨，你费心啦。”

从屋子里拿出一大袋旺旺雪饼，“超市搞促销，我多买了点，你拿去给小凯，小孩子很喜欢。”

外乡人想融入本地特别辛苦，阿梅常备小零食，用来收买贪小便宜的农村妇女、小孩。

张翠花假装推辞，假装不好意思的样子，“阿梅老师，你每次都那么客气，害我下次不好意思空手来我家的黄瓜又长又脆，等会给你送几根。”

听到张翠花离开，老皮掀开窗纱帘，愤愤不平，“阿梅，你个傻姑娘，张老老娘们就喜欢占便宜，已经上过几次当。上次是驴打滚、豌豆黄，再上次是薯片。你自己买的东西，自己没吃到，全给了那些混蛋老娘们！”

老皮的母亲跑掉，无人帮他张罗婚事，今年已经35岁，仍然打光棍，背后有人称他家为“老绝户”，吓得姑娘不敢约会，

张翠花大嗓门，没少在里面推波助澜。

阿梅笑着回答，“张阿姨刀子嘴豆腐心，帮我教训几个熊孩子。大家乡里乡亲，礼尚往来。”

微微皱眉，“镇上的打印店关门，我要去县里打印简历。”

老皮拉出摩托车，拍拍后座，“阿梅，我送你。公交不准时，经常晚点。”

阿梅摆手拒绝，“除了复印简历，还要去县城取两份快递。”

身高原因，买不到合适衣服，童装店都要大。

淘宝等上购物的兴起，挽救了瘦子、胖子、身材矮小之人。

再三被拒绝，老皮悻悻，“阿梅，我拿你当自家妹妹，你也别拿我当外人。”

不想麻烦人，更不想听闲话，阿梅陷入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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