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直到坐上飞车平稳离开XQ酒店，周延森才有精力搭理封青天。

“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坏人脸上也不会写坏人两个字。”

“你叫什么名字？”

“雷锋。”

“……”

周延森沉默片刻，说起另一件事，“你最后怎么回事？明明已经陷入死局，是怎么突然找到出路？”

他问的是刚刚最后3分钟逆转局面的事。

封青天指了指自己的头，“因为我有两个脑子，一个负责貌美如花，一个负责开挂反杀。”

周延森：“……”

封青天从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丢了一颗在嘴里，转头问周延森，“要吗？”

“不用，谢谢。”周延森耐着性子拒绝，“那100万是你偷的？”

封青天下意识想否认，转头想到楚续的交代，改口道：“程序员的事，能叫偷吗？”

“你要什么？”周延森直截了当。

“什么？”封青天不明所以。

“来这么一出只拿走一百万，不就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你成功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闲云城夜空里最闪亮的新星。哦，不对，现在已经是了，开心吗？”

封青天听得渐渐蹙眉，“你在阴阳怪气些什么？怪我抢了你的风头？你干嘛不跳出来自己认？”

周延森点点头，“看来不是为了名。”

“我要下车。”封青天嘶了一声，转头开门，“奖金都还没领呢。”

当然没有开成功。

周延森没有陪他演的意思，“现在回去，你不仅拿不到奖金，搞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

“这是什么道理？”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举行这场比赛？”

“不是为了解开硬盘的秘密吗？”

“天真，”周延森笑了一声，“那硬盘里压根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没用的vlog。”

“谁的？”

“还能是谁的？”

封青天眼神一亮，“没用你给我啊！我可稀罕了，那可是我偶像！”

周延森捏了捏手，耐心即将告罄，低声正色道：“你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就不问我为什么公然违背董事会的决定，冒着和他们撕破脸皮的风险，也要对公众撒谎？”

封青天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智能机真的有隐患？检查期不能取消？”

“还不算无可救药。”周延森闭眼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否则我都要怀疑我到底有没有选错人。”

“选我？干什么？”封青天垂眸，想到什么，“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对抗董事会？”

“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封青天几乎是咆哮道：“我有几斤几两拿什么和那群千年王八作对？嫌命长？好家伙难怪说这风头不好出，这是要我死啊……”

“你说什么？”后面的话周延森没有听清。

“我说我不干。”封青天异常坚决。

“好啊，那就等死吧。”周延森道：“选我还有一线生机，选他们必死无疑。”

封青天狐疑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周延森说，“你只需要相信你的偶像，拿回NIN的控制权是他的心愿。”

“遗志。”封青天纠正。

“？”周延森凝视。

两人正对峙，封青天口袋里忽然响起两声短信通知。

“等会儿。”

他以为是楚续，中场叫停。

然而不是。

对方的昵称处，只有一个“猪”的符号：

【你现在在哪儿？周延森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不要装看不见，这次事关NIN内斗，你绝对不能任性行事，有必要拿我出来挡着。】

封青天原本还真打算装没看见，读到“绝对不能”几个字时，反骨发痒，回道：

【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掺和，现在好了，你一反对我直接不用考虑了。】

【还有，我的事，你少管。】

消息发送成功即刻退出聊天。

转头就对周延森道：“这活儿我接了，搅那群王八一个天翻地覆！”

周延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合作达成。

周延森又给封青天说了不少NIN的情况。

“随时保持联系。”

分开之前，周延森交代，“哦对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救人，怎么了？”

“不能再做了，找个没有熟人的地方躲起来，免得被他们发现。”

封青天不乐意，“不工作我吃什么？怎么还带地下性质的？”

“你不是能自己偷吗？”

见他脸色不好，周延森拍了拍他的肩，“事成之后再给你，多少都给。”

说罢扭头进屋了。

封青天愣了半天才想起来骂人，“想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另一边。

楚续清除了今天所有痕迹之后，下楼和朱夕夕汇和。

路上接到封青天的电话，“结束了？”

“结束个屁，爷爷的逃亡生活才刚刚开始。”

“怎么说？”

“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还不给生活费！”

“这么惨？”

“你还幸灾乐祸？要早告诉我这是被人追着砍脑袋的大事，我绝对不会答应，可恶！”

“那你为什么没有揭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