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看一张或许有些难猜出来这是什么,但所有的纸张连在一起,拼成了一副巨大的画之后,钱晁一眼就看懂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绸缎生意,他也并非是只懂谈生意。
钱家的那些机器,钱晁对他们的了解并不比那些修机器的工匠们少。
他身手抚过这些宣纸,也顾不得安诺还在旁边,转到安诺的位置正对着这幅图纸认真研究了起来。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着迷。
甚至在移动了两步察觉有人挡住自己的路之后,钱晁抬手就将安诺推到了一遍。
安诺:……
看着面上表情变幻莫测,逐渐入魔的钱晁,她只能无奈的往旁边撤了撤。
此刻的钱老爷子已经完全陷入了图纸的世界,根本察觉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与他说话也是白搭。
安诺找了张椅子坐下,见小桌子上放着糕点,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先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
从大清早的忙到现在,虽然中午吃了饭,可到了这个点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直到将书案上的东西都看完,钱晁才回过神来。
见安诺有力无气的趴在桌子上,钱晁略微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
“让安姑娘久等了!”
“你再不看完,安某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糕点又硬量又少,一点都不好吃。
茶壶里的茶钱晁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都让安诺拿来充饥了。
见她这个样子,原本有一肚子疑问的钱晁把想问的问题统统憋回了肚子里,冲着外面喊到:“钱庆,弄点吃的来!”
安诺摆了摆手,蔫蔫儿的开口:“有什么上什么吧,安某不挑食!”
她现在只想填饱肚子,饿的胃都有点疼了。
“是属下的错,这就传膳!”
钱庆不好意思的开口。
天刚黑的时候他就想来问这两人要不要先用膳了,结果安姑娘不知道在写什么,老爷一个凌厉的眼神给他赶了出去,示意他不要进来。
里面没传来动静,他就只能在外面等着,谁成想这一等就等了一两个时辰。
好在钱家的小厨房内一直背着吃食,安诺让有什么上什么,钱庆便挑着现成的给他们送了过来。
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两人连大厅都未移步,直接在书房内解决了晚膳。
吃完饭,安诺才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等安诺缓了口气,钱庆便迫不及待的从一摞宣纸中抽出了几张纸。
这几张纸上画的是同一个物件,钱庆觉得他有些看懂了,和却又什么都没懂。
安诺看了画纸一眼,淡然出声:“这是什么钱老爷先不用管,如今重要的是能不能把东西做出来!”
“能!”
钱晁肯定的点了点头。
“钱家有自己的木匠和铁匠,平日里就负责维修钱家坏掉的织机!”
这些工匠常年与织机打交道,对织机本身就有着一定的了解。
安诺给的图纸又格外的详细,如果这样都做不出来的话,他们钱家可就白在绸缎这一行混那么多年了。
“能做就好!”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安诺才算松了口气。
她接下来的计划,这些机器是关键,如果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的话,还是早点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