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苏娇虞,季归褚心底越发喜爱。
也许是对药引的喜爱,或是对他这样的疯子能得到关心的喜爱。
“夫君?”苏娇虞眼睫颤了颤,季归褚俯身,低眉,他凑近苏娇虞,诡谲如业火在深夜燃烧的檀香一瞬裹挟着她。
他鼻梁高悬,眉骨优越,此时慢条斯理望着苏娇虞,病态的清雅间流露出压制的危险。
苏娇虞没有动,季归褚指尖扶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的耳朵。
咚咚咚、苏娇虞心跳竟有些快。
一个美人如此贴近,苏娇虞不是圣人,她还是会有点感觉的。
越靠近苏娇虞,季归褚的疼痛越是消弭。
他眸色极暗,昳丽眉眼浮现一丝沉迷。
季归褚将要搂住小娘子,小厮急急的声音传过来,“殿下?您在此处么?您还未用药,罗御医让小的送来汤药。”
苏娇虞立马推开季归褚,理了理耳边的鬓发,端庄地坐在位置上。
小厮端着高盘,进入屋内,他见到苏娇虞,也没感到什么奇怪,夫妻共处一室,自是无需惊讶。
因此,小厮没有发现古怪,只是恭敬地说:“殿下,御医让小的传话,说这次莫要把药放冷,要早些喝。”
“知道了,放下罢。”季归褚捏了捏鼻梁,被人打扰,他感到些不虞,但因为苏娇虞在场,他怕吓到她,于是维持了温和宽容的模样。
季归褚对小厮勾起一抹温温笑意,“辛苦你将药送来了,早些回去歇息。”
小厮人有些愣,殿下语气怎会如此温和?
他下意识抬头。
小厮看见季归褚的眼神,手一哆嗦,差点把汤药砸到地上。
望见季归褚阴冷的乌色眼眸,小厮怎能不明白这位祖宗心情又不好了。
小厮脊背发凉,肩膀发硬,步伐都变得紧张,瑟缩着退下。
“夫君,他怎么了?”苏娇虞端坐着,心里无聊,闲散地打量着小厮手里的汤药,见小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汤药弄撒,苏娇虞捏了一把汗。
再看到小厮颤抖着退下的样子,苏娇虞更是疑惑问:“夫君,他怎么浑身哆嗦?”
季归褚微笑:“许是天气转凉,有些冷罢。”
苏娇虞:“……”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季归褚很笃定的样子,但她总觉得她的夫君在扯谎。
苏娇虞暗想,小厮表现奇怪,应该是因为小厮在怕季归褚。
但季归褚现在也没做什么呀?
苏娇虞一直不能明白,为何大家对季归褚的害怕像是来自骨子里,好像不管季归褚做什么,他们都会害怕。
夫君有时候虽然有些脾气,但平日看,明明是一个正常人啊。
苏娇虞指尖敲了敲桌案,又开始琢磨旁人对季归褚的态度。
一阵苦涩药香传来,苏娇虞下意识皱了下鼻尖。她被药的苦味呛到,抬手揉了揉鼻尖,忍住了咳嗽。
小娘子柔软如雪的娇嫩脸蛋泛红,被呛出的泪雾粘在眼睫上,季归褚瞥了她一眼。
男人起身,端起汤药,向外走。
“你去哪里?”苏娇虞疑惑,因季归褚不吃早膳在先,让苏娇虞立马升起警觉:难道季归褚不想喝药了?要把药扔掉?
苏娇虞拉住季归褚。
既不吃饭,也不吃药。
她这夫君。
难不成想羽化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