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
男人不留痕迹的避开视线,快走了几步,按下钥匙键,随即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上了车。
漆黑的一片魅影忽然被隐匿了起来,接着平地里乍现出两道刺眼的光芒,光影直奔着她的脸上,向歌本能地遮住眼睛,没能忍住地翻了个白眼,她看不懂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忍下搅合在脑子里的眩晕感,迈开步子快速上了副驾驶。
“咳咳咳,其实,我,我没有想过你会来。”
车子开出了一段时间后,车内的暖风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冷,向歌吸了吸鼻子,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慢慢开口道。
“不是你说,会给我想要的答案么?”
对方清冷枯寂的声音,徐徐落之,似在反问一般,她来不及解释一句,猛地眉心狠狠一挑,从胃里翻涌上来一股恶心劲,强压住那股难受的感觉,她边拍着胸口边转过头看着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料到而已,以为你不会来的。”
一语落地,对方却没有任何变化,自在沉稳的一股力量包裹在密闭的空间里,向歌皱了皱眉,表情有些难看,心底的郁结也越积越满。
“怎么,你现在想反悔?”
谢星洲转过头,扫了她一眼,目光于无形之中似笼住了她,重若实质,隐隐折出一丝锋利。
“我根本没有反悔的必要,只是我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罢了。”
副驾驶的女人长呼了一口气,似不想再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面色中呈现出一抹异样的红润,诡异而迷离的气息遍布在车内,身上散发着的一种似有若无的沁香,隐隐约约似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悄悄地正在挥尽着中招之人的清醒意识。
谢星洲的眼底染上了几分晦暗,面容之中掠过一丝探究:“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停了一瞬,男人的一道冷肃破空响起,向歌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眼中十分诧异的看着他:“什么,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眩晕和燥热的感觉,身体发烫,看似是热伤风了,实际上这是一种中毒的现象你知道吗?”
谢星洲懒得与对方废话周旋下去,索性直接挑明了答案告知于向歌。
“什么?”
“你说,我,我,我中毒了!”
向歌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脸震惊的表情,惊诧之于只想立刻怼回去一句,奈何,话到嘴边的那一刻,脑海之中忽而闪过几重画面,仿佛一切都有迹可循。
女人张了张口,紧皱起眉头咽下了一脸不屑,指尖捏着掌心,陷入了一片沉思中,往前数过去的时间段内,她都在度假村的酒吧里工作,连轴转着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期间除了喝些温水之外,剩下她什么都没吃。
“不对,你看在钱的份上,喝了那杯酒……”
两幕交错之际,忽然一道直奔心口的声音回答道。
男人眼中的探究还未收起,目光一寸一寸的从对方的脸上延至脖颈,再到肩膀处,打量了几秒后忽而收起目光,认真的看着车前方。
“想来,大概没事的,只是有点晕而已,过会就好了,反正无论是什么毒,都无法催击那最强的一蛊。”
冷静的想了一会儿,向歌缓缓开口道,仿佛是为了安慰自己一般,又恰似话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随便你。”
谢星洲面色如常的看着车前方,手指轻叩在方向盘上,眼中锋芒尽敛,不做任何他想,也无需多言一句,那总归不是他该插手的事情,也与自己无关。
所以,无论副驾驶位的女人说着一些自言自语还是其他解释,似给了他一道安全的保障,或者借以掩饰着什么,都不重要。
只要是无关自己的事情,他一向懒得多管闲事,这处世之道最关键的一笔,就是时刻保持清醒,不因利益而熏心,不因成功而自满,在合适的时候明哲保身,懂得避开锋芒,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即使,眼下答案近在咫尺,虽是超脱现实之况,凭空异想天开也算得上是一抹希望,但凡有一丝机会,谢星洲都不愿放弃。
故而,内心烈火焚尽,十分焦急,面色上却不显一分,按捺住心中所思,才能握住更大的胜算,避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