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在未知里，让人心绪难以平静。

……

仙路尽头。

“仙境……”陈君轻笑了两声，看向周边。

这就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所谓仙境了。

一片白蒙蒙，空间狭小，不过几十平。

一幅幅画面在震荡，密密麻麻堆在界壁上，所有画面一致，都是陈君的样子。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欢迎你来到仙境，当然，我更愿意称这里为世界本源。”

声音中性，分不出男女。

“你是谁？”

“你可以称呼我为，母亲，我一直在等你。”眼前一个看不清具体形态的人影出现，开口说道。

“母亲？”

“我孕育了你们，用你们的逻辑来判断，自然是你们的母亲，或者你可叫我，天地规则，抑或，天道。”

陈君笑着了笑：“所以，所谓的天道，在等我？”

“你有许多问题，尽管这个过程改变了你的意识，但你依然是人类，因此，我的解释你并不一定完全能够理解。”

陈君静静地听着：“你真的知道，我是谁？”

自己本就不是此界。

“你的生命来自于不相等的等式剩余的那部分，是我构造世界规则无可避免要出现的误差，你是所谓发生异常的可能性，尽管我构建这方世界用尽了最完善的规则，但是，依然无法消除误差，无法阻止类似于你的出现。”

陈君点头，自己相对于这个世界确实是异常。

但是，她并不完全知道自己的来历。

“在我意识到你的出现无法避免时，我便相应的进行了改变，引导类似于你这样的存在，在每一个纪元破灭之时，来到这里。”

“你想说的是，我的出现早在你的计算中？”

“当然。”

“撒谎。”

“否定，是人类面对自己不敢相信一事最直接的反应，你和之前的那些人的反应完全一致。”

“之前？”

“我的存在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古老，如果按照一次误差的出现，到这个误差的终结为周期，也就是你们认为的所谓纪元，那么，这是第七十八次纪元破灭了，你是第七十八位应劫者。”

“误差的终结？”

“当误差越来越大，会对世界规则的流转产生阻碍，再怎么精妙的运行逻辑，都难免会在岁月中出现细小的漏洞，这些漏洞不断积累，最终将影响我的正常运行，此时我不得不出手将一切毁灭。”

陈君只觉得越来越多信息在脑海中得到印证：“我明白了……选择。”

“没错，选择。纪元的终结是无法避免的，净土原本是我的规则设定，但这一次，我不准备保留净土这样的规则运行了。你需要在万族中每一个族群选出三十一人，十六女，十五男。我会抹除他们的一切记忆，将他们送入下一纪元，开始新的轮回。”

陈君知道，这是死人经的手段，被自己封存在了万中。

不知道多少世以前，他已经在谋划，知晓了此事。

以前的每次纪元破灭没有留下遗存，都是因此。

“这是第七十八次纪元终结了，这一次我比以往更加熟悉，更轻车熟路，摧毁一切将更不费力。”

“当纪元终结，你来到我的面前，一生的见识就是对我的反馈，我将根据反馈再次调整规则，让它更加适合万族的运行，让漏洞尽可能小的出现，这一次你的前来，就是对这一纪元的完整反馈，现在，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就是所谓的斩尽万族。

所谓的道果，也不过是对纪元的所有异常的总结。

“我就像被操纵的木偶？”

“准确的说，是下一纪元的功臣。”

此时感受到阵阵仙韵无穷，他也终于明白了所谓的仙气来历。

“所以这个世界那些修士的一生，只是供你取用？”

抓起一缕仙气，从中驳杂中看到了数不清的力量之源。

所谓的修行，不过是在产生能量，而天地的反馈，竟然只是施舍。

“听上去可悲，你可以换一种说法，你们在供养你们的母亲，你们的神明。”

“若有一日，我想打破神明呢？”陈君笑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与自己万世的谋划都一致。

这万世以来，他想要的，便是冲破规则的封锁！

“你并非全知全能的神，你也只不过是规则的流转产生了卑劣的灵智罢了，”他开口，冷冽的看着眼前无法描述形状的人影，“你只知道我是不可避免的误差和异常，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异常究竟来自哪里。”

陈君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自己的异常超出了所谓天道的规则范畴，因此她疯狂出手，想要抹除自己，但又无法超出自己设定的规则的限制。

上一个纪元留存的族群，在这一纪元被称作神族，因为超出规则的掌控范畴，也被直接抹除，甚至记忆都不存。

眼前的人确实是世界的构造者，但这世界，本就不是最终界。

自己穿越而来，很明白还有另外的世界。

而如此卑劣的天道，又凭什么存在？

人影并没有丝毫慌乱：“曾经，有许多应劫者说过一样的话，想要杀死我，但是，你是否明白杀死我的意义？”

“如果杀死我，整个文明将不复存在，世界将归于虚无。”

“所以，你是否做好准备，让自己决定整个族群的，万千族群的灭亡？”

这是难以言喻的重担，寻常人哪里敢去决定万千族群灭亡与否。

这等于，亲手宣判一个世界的生死。

然而陈君提剑：“你错了，我会再构造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