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玉禎也抬头瞥了一眼,并没有瞧见什么。
“无事,”他又和往常般懒懒散散的,又带着一贯的霸道:“既是刚被订走,我们出三倍价钱,让他们把雅间让出便是。”
掌柜有些为难,白白胖胖的脸上有些纠结:“客官,这不合规矩……”
萧焕青走到哪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他只轻抬了下眼皮,睨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掌柜便很有眼色地住了嘴。
赵玉禎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轻扇了几下手中的扇子,笑道:“店家你且差人去问便是,出了事我们兜着。”
这……..看在银子的面上,他姑且去试试罢。酒楼掌柜拿余光在打量着面前这位墨衣公子,暗色的外袍之下隐约透着绯色的极品柔缎。安静时是个俊俏风流的贵公子,可行事作风,却是十足的风流不羁,肆意之至。
水云间内,迎面便是一个白瓷大缸,养着几尾锦鲤。包间内处处透露着富贵雅致,彰显着太平楼的财大气粗。
进了雅间,自由酒保拿着食单,由着兄妹二人点菜。
他笑着推荐道:“二位可需要些酒水?我们酒楼最近新进了些从元都来的“眉寿”,还有本店自酿的“碧光”,适合女儿家喝的“玉桂”和“青梅”,可需要来些?“
温明澈摇摇头:“我就不了,阿兄你想吃酒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需得少饮些,青天白日的醉酒失仪,回去肯定得被三叔责骂的。”
出门到底是谁管着谁啊,相比起来,温流倒是更像被拘着的小辈才对。
“咚咚咚”雅间外传来敲门声,随即响起了进门的声音,是刚才的掌柜,他满是歉意道:“实在对不住,两位客官,原本这雅间先头已经被两位公子早早便定下了,原以为已经过了约定好的时辰,他们不会来了,这才空下这雅间让予二位。可那两位公子如今又来了,您看…….”
意思是要他们出让这雅间了。掌柜在太平楼迎来送往多年,练就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利嘴,瞎话自然是信口拈来,他的话半真半假,原本这水云间的确被李家公子定下了宴请醉花堂的名妓云舒姑娘,但云舒今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这才作罢。
温流挑了挑眉,面露不悦:“什么意思,我们都坐下了,现在还要我们换到外头大厅去?”
“这……小店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实在是对不住,请客官谅解,这顿饭我做主,给两位半价如何,再附送一坛上好的“碧光”!”
他面上陪着笑,眼睛不住地打量眼前这对兄妹的脸色,隔着一扇花鸟屏风,他只能瞧见那位年轻公子脸色的不悦之色,而另一个小女郎,从进店到入了雅间,他都没有窥见芳容,虽然入屋她便把幕黎摘了下来,可隔着隐隐绰绰的一层,依旧瞧不真切。
掌柜知道,大多数有头有脸人家的女郎出门时都会以轻纱或是幕黎遮面,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这女郎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头,比起她兄长更加沉稳,也更好说话。
“既如此…….我们也不好让掌柜的难办,罢了,坐外头也无妨。四哥,我们走吧,坐哪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