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还没反应过来。奇怪得点了点头：“对啊。”

王富贵很快想起来。他们之前赊账的酒。瞪大了眼睛，惊讶得问：

“之前赊账那个，不会就是无边酒吧吧？”

林军缓缓点了点头。王大治的脸从极度兴奋，扭曲成不悦，最后定格表现在脸上的是嫉妒和不甘。

“王大治，你这个表情，好吓人啊。”韩如意捂着胸口说：“就很像电视剧里那种要杀人的杀人犯一样。”

王大治听完，硬生生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晚上六个人再度来到无边酒吧。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这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破小旧的地方，已经翻新改大。太阳还没落下，酒吧门口就已经围了一群人。整条街的热闹中心调了个方向。

还没进门，就能听到人在喊：“今天的无边酒已经全部售出。我们还有其他的特色酒品……”

他们一进去，小乐就看见了。赶着把人请上了二楼包厢。楼下的服务员送上来六杯酒。每一杯都是不同颜色不同感觉。

小乐介绍说：“用你们的一杯倒调出来的。千人千味尝尝看？”

林颜端起那杯上头有车厘子的。轻轻喝一口，清新的水果味在口腔爆炸。轻微的燃烧流淌在咽喉之间。久久留香。

这已经很像她那时候的鸡尾酒了。但味道要更醇厚，酒精度要更高。

六个人都喝了一口后，小乐坐下来。这是要开始谈了：

“我们希望可以长期形成供给关系。一毫升一块钱这么样？”

林军和夏斌五个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价格比他们之前所设想的高出太多了。而小乐只是笑笑说：

“当初我们一无所有，你们愿意赌。如今我只拿出了一半的利益。我觉得我已经很不厚道了。

但酒吧的建设和人员都需要钱。我……”

“不是，”夏斌打断他：“我们是没想到你愿意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要知道之前她们卖一瓶酒才五十。一瓶就差不多有五百毫升。现在一毫升卖出一块钱。相当于一瓶酒就卖出了五百块的高价。

这也太暴利了吧。

六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这种价格傻子才拒绝呢。林军当机立断说：

“合作愉快。”

从酒吧出来，几个人的神还没缓过来。哈克萨娜走路的步子都打飘：

“难怪都说有钱人越有钱，穷人越穷呢。”

王小芳眼神呆滞，直直望着前头的路：

“我都没想到一夜之间我们就都变成富豪了。”

夏斌没那么失态，兴奋头过了以后，听她们这样说。切中重点说了句：

“咱们的学费解决了！”

林军没吭声，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怀里这个包里了。这里面可是足足过万的巨款。足够他们六个人大学期间所有的费用。省的话还能有剩。

凌晨他们才回到招待所。门关上后，隔壁的王大治还没睡着。看着外头的月色问：

“他们回来了？”

王富贵应声。王大治抓起枕头狠狠往地上一砸。跟发泄似得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闹呢？如果没闹，现在那笔钱一定也有我们的份。一定比之前那一千块要多。”

王东朝隔壁房间努努嘴：“那，咱偷偷的？”

“不行，”王大治厉声道：“那样我们成什么了？啊！人家带咱们发财。咱们还处心积虑去偷人的钱。那是人干的事情吗？”

王东也气，踹了一脚床脚嚷：“那你想怎么样。”

王大治没声了，坐在了地板上。没精打采一副焉了吧唧的样。

王富贵没他俩的想法。这事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当初王大治说那种话的时候。他不是也没反对。

事实上，那时候大家都觉得他们赊账那部分打水漂了。谁知道这峰回路转，就是让他们慧眼识珠了。

“不行，”王大治愤愤锤了把地板：“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

王东急着问：“怎么说。”

王大治：“你想啊，现在那边酒吧就算和我们达成交易。那也是和他们达成。以后这些钱咱们只能分。一点说话权没有，更别说粘手了。

这样，我们自己卖。我们去找其他的酒吧超市这些。他们把这酒卖这么火，我们一定不愁销路。咱不回去了，就在首都卖酒了。”

“啊？”王富贵发出疑问：“那你们不考大学了？”

王东翻了个白眼：“肯定是赚钱重要啊。”

“那不行，”王富贵断然开口：“我是要考大学的。我当初没当上兵。我去考个军校，做个文职也好。我也算光宗耀祖了。”

王大治不能理解：“你赚得盆满钵满的，不也是光宗耀祖吗？”

王富贵不说话了。心里却讽刺得想，以前都说士工农商。商人再有钱又怎么样，还是没地位。除了村里那几个，谁看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