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斯云并不惯于收敛情绪,那点关怀和爱慕早就明明白白地摆到了脸上。
他问席有幸疼不疼的时候,和他看着席有幸每一丝反应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深刻又浓厚的爱恋。
这还得亏和席有幸是夫妻关系的人是慕何,一向以好脾气着称的慕影帝。
若换作别人,妻子被自己知晓底细的情敌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盯,早把人赶出去了。
慕何现在也只是在用委婉的方式提醒这位年轻的医生端住心性,别妄想不该妄想的人。
邵斯云和席有幸的年纪差不多,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最经不得这类教训,慕何把话说得再温和,他也觉得刺耳,因为慕何在他眼中,也是情敌。
“我再说一次,我不觉得我坏了什么规矩。”邵斯云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自己的行为失当。
“你不觉得?”慕何皱起了眉宇,“你是在利用她对你的不设防,你知道她把你当成集团的医生,还有她父母扶助过你的事……”
“她对你放心,所以你借着每个集团的工作安排,和她靠近。”
“你不一定是想让她发现,或者说,你应该是很害怕她发现,但你就像钢丝上起舞,屡屡试探,更简单的说,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满足你自己想要亲近她,和她接触的欲望。”
慕何的话音落下,邵斯云的表情全然僵住。
“你如果真是顾念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用这些小伎俩,不会在知道她已婚的情况下,当着她丈夫的面,都不去管控你觊觎她的心思。”
慕何再予责备的话让邵斯云脸色更加难看,他蓦地扬声喝出一句,“你够了!”
“你对我说什么教?!你真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吗?你凭什么对我说教?阿幸跟你一起在同个剧组拍戏,你就在旁边,你都能让她受伤!”
“你还有什么资格张嘴闭嘴说你是她的丈夫?你又凭什么代表她说话?”
“你根本就没有多在乎你这个老婆,你要是真在乎她,真疼她,就不会让她受伤,你不是大影帝吗?剧组不是你的地盘吗?”
“在自己的地盘,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你还跟我面前装什么夫妻情深,装得好像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一样!”
慕何拧紧了眉头,对着忽然失控的邵斯云,满心不快,却也没跟他这么声嘶力竭地争辩,只是目光冷了些。
“我是喜欢她,我就是很喜欢她。”邵斯云咬着牙说,“感情本来就是抽象的东西,没有道理可以去抓去排布,要是什么都能控制得死死的,那就不是爱情。”
“我又没有打扰她。我不像你,生来好命,和她有这个缘分,能跟她结成夫妻,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可能,她对我也没有意思,但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她,我就是想着她,有机会我就想看到她。”
“我只是用了一点小机会,我也就只有这些机会。我也没占她什么便宜,只是多看她几眼,跟她多说几句话怎么了?我也就只能做这些。”邵斯云越说越理直气壮,“谁规定暗恋的对象结婚了,就不能再继续暗恋,就要把眼睛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