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凭啥说我这法子不对。你个单身王八蛋。”束巨嘀咕一句,闭上了嘴。他寻思自己不能那么傻乎乎,眼前这个白皮王八蛋可比自己机会多了去了。要是雄虫温格尔真的和对方滚床单了,怎么办?
雄虫是我的,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吊,都是我的!
卓旧看着束巨的表情,就知道这只雌虫在想什么。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他是不可能带你离开这里的。”
如果和他们四个人中任何一个产生纠葛,那只雄虫都会走向两难的极端。
卓旧希望利用温格尔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但他不希望那只温柔的雄虫因为他们四个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你怎么知道?”束巨抱怨道:“你自己都没睡过雄虫。”虽然抱怨,但束巨自己心里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他听见幼崽在外面的笑声,以及那只雄虫关切的呼喊声,一骨子坏水和酸水从胃里冒出来了。
是啊,单纯被睡怎么能够让雄虫带着我走呢?
如果——
我能给他生一个蛋。
那我被带走的概率就更大了。
束巨心里有了底气,他对卓旧说道:“你有什么办法放我出去吗?算老子欠你一个人情。”
卓旧轻描淡写地看着他,“有,但你要受点苦。”
“害,就这。”束巨大大咧咧说道。
他和卓旧确定了一下目光,两者都清楚,这场交易是可以做的。
“明天早上七点钟。当你体内的电流开始发作时,你就可以出来了。”卓旧微笑地说道:“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一定要在固定的时间回来。”
“行。”束巨挺起胸膛保证,“明天要是没实现,等我出来,一定宰了你。”
卓旧笑而不语。
*
1号囚室的大门厚重,隔着大门就像是两个世界。
温格尔隐隐约约感觉里面两个人吵架了。他有些担忧地站起来,嘉虹却在自己面前摔倒了。小雌虫啪叽一下在沙地上冒个坑,也不哭不闹,爬起来继续快乐地跑来跑去。
他一直玩到吃饭时间,吧唧吧唧喝了奶,又跑回到1号囚室门口堆沙子。一直到快要睡觉时,嘉虹才恋恋不舍地和自己的小沙坑告别。
晚上洗澡时,温格尔从他身上都快洗出一个建筑工地来了。
“雄父。”嘉虹眼巴巴看着温格尔,“沙子,明天。”
温格尔给他擦一把脸,“可以。不过好崽崽要按时睡觉对不对。”
嘉虹乖乖点头,窝在温格尔的怀里,听雄父讲故事。他趴在温格尔胸膛上,打起了小呼噜。温格尔第一次听到嘉虹打呼,他偷偷用通讯视频将这录下来,存在一个名为幼崽成长记录的相册里。
嘉虹,是灾难后支撑他活下去的依赖。
是现在对于温格尔最重要的唯一的家人。
温格尔将嘉虹放在床上,打开小夜灯誊写今天的日记和翻译工作。他完成工作后,想起自己之前说要看沙曼云出来那天的录像,便打开录像记录查找起来了。
因为不清楚事发时间。温格尔要看完那两天的视频。可他发现在当时的大风大沙环境下,整个视频的清晰度直线下降。大厅四面八方通风,其中两个监控在后面还直接黑掉了。
温格尔只能看到卓旧站在3号箱子边上,不一会儿沙曼云就出来了。
他努力放大,但是镜头在那种环境下,再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戴遗苏亚山监狱的摄像头也是三十年之前的设备了。
温格尔还查阅了沙暴之前的监控。他发现卓旧那几天一直都睡在3号箱子边上,于是他心里将那点两人合伙越狱的想法排除掉了。
就算他们要越狱,他们要靠什么离开大气层呢?
温格尔不明白。
他躺下睡觉的时候,已经把这个困惑忘掉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室内的钟走到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嘉虹忽然从睁开眼。他打一个哈欠,揉揉自己的眼睛,蹭蹭从床上站起来,趴在墙上找到床头灯的开关。
他穿着自己的睡衣,从床头灯的位置磨磨蹭蹭扒拉到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但嘉虹也不哭,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在那堆清洗过的玩具里,找出自己昨天最喜欢的两个。
接着,这只小小的幼崽跑到了门口。
他知道这扇门背后藏着自己最喜欢玩的地方,无论是去哪个大大的有彩色椅子的地方,还是去沙坑,都要先经过这扇大门。
幼崽踮起脚尖,够不着。他把自己的小凳子搬过来,站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门把按下去。
门露出了一条小缝隙。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拿起自己的玩具,然后推开门。嘉虹拎着自己的小玩具,沿着记忆里的路朝着沙坑的位置跑过去。
他昨天晚上已经问过雄父了。
今天也可以玩的。
廊道里的灯感应到幼崽的脚步声,一盏一盏地为他亮起。嘉虹记忆里不错,居然真的找到了1号囚室门口的沙坑。
幼崽一屁股坐在沙坑边上,专心致志地开始玩起了沙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很快到了早上七点。
束巨终于感受到了身体里细微的电流。他敏锐地发现这是自己体内几个拘束环在执行任务。他轻轻地扭动铁链,肌肉碰撞间,铁链一一落下。铁笼也不再是拦路虎,轻而易举地,束巨推开了大门。
就连需要电子锁的1号囚室大门,也自动打开了。
“还满靠谱的。”束巨嘀咕一句,他搓搓手,闻到空气里有另外一只雌虫的味道。不同于成年雌虫的攻击性,这只雌虫身上还残留着温格尔的味道和一些奶味。
很快地,束巨就找到了那只散发味道的雌虫。
瞧瞧,多么专心玩沙子的幼崽啊。
这只前任星盗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