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为人着想,这么关心人家,为什么不把人娶了。”周子正低着头,嘀咕道。
“阿正。”周子瑜喊道,“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她记得我,看到一件东西,就会想起我。”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没有未来。不说人家喜不喜欢我,就是我这身份,能活一天都是偷来的。”
“这样的我,怎么能耽误人家呢,她不喜欢我是正常的,也幸好她不喜欢我。”
“东西没送出去其实更好,这样我死的时候也能从容些,不用担心太多。”
“大哥,你总是为别人想那么多,你什么能时候为自己想想。你明明知道,若是真的有一线生机的话,那必然……”
“阿正,不要再说了。”周子瑜摸了摸周子正的脑袋,“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
“如果这次我不能活着回来,阿正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离开京城,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再也不用为我,困在那个牢笼里。”
“我不。”周子正红着眼,“大哥若是死了,我会为大哥报仇的,如果不能,我就陪大哥一起死。”
“说什么傻话呢,你要好好活着。”周子瑜抱住周子正,两人就像小时候那样,“阿正一定要好好活着,你活着大哥才高兴。”
“你要替我去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替我走遍大周的每一寸土地,见一见生活在这边土地上的人。”
“你知道的,阿正!”
这一声长叹般的阿正,像锤子一样,重重敲在周子正的心上。
他压住心头的百般滋味,固执的不再说话。至此,这场谈话无疾而终,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次日,舒鱼和念鱼站在门口,周子瑜和周子正骑在马上,对舒鱼他们道:“多谢招待,我们走了。”
“等等。”舒鱼喊住了他们,看着周子瑜,“这次回京,还请小心。”
周子瑜愣住,然后笑了一下,恰似春风拂面,他温柔道:“好,我会小心,请阿辞姑娘放心。”
他们打马离开,谁也没有再提昨天晚上的事,就好像他们是真的过来见见旧友,然后借宿一晚。
等他们走远了,舒鱼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符箓,灵气微动,符箓顺着风飘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师姐?你这是……”念鱼不解的看着她。
“上次我便发现他有一次生死大劫,大劫过,则日后一片光明,反之,则身首异处。”
“这次我见他眉间黑印,伴星暗淡,恐怕是要应劫。”
“他的劫和师姐有什么关系?”念鱼担忧道,“凡人的劫,我们不是不能插手吗?”
“是不能插手,可是我也是劫中人。”舒鱼淡淡的,毫无预兆的扔出一个惊天大雷。
“什么?”念鱼不敢置信道,“一个凡人的劫,怎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
“这次恐怕和仙门有关,劫应在这片土地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他们昨天来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了。”舒鱼解释道。
念鱼想到了上次师姐的反常,连忙追问,“难道是师姐上次说的那件事?”
“对。”舒鱼点头。
“那怎么办。”念鱼有些着急,慌张着拿出传讯符,“我这就传讯回去,让宗门派人来?”
“不可。”舒鱼阻止道,“大劫,只有劫中人才可以插手。非劫中人的干预,只会让这次劫难更加大,到时候牵连只会更加广泛,那种结果是我们承担不起的。在劫难发生前,我们不能有任何动作。”
念鱼放下收中的传讯符,愣愣道:“这,就是要我们等?”
“没错。”舒鱼看着天边云卷云舒,点头道,“等吧。”
自从舒鱼说过大劫的事后,念鱼心里总不得劲,出去干活,心都半悬着。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师姐就应劫去了。
他这么担忧着,直到刘阿婆参军的大儿子回来了,他的心才落到地上。
因为刘阿婆的大儿子,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北方大旱,南方涝灾,东方蝗虫,西方地动,四处都是大灾。
偏偏这时候朝廷依旧无所作为、漠不关心,眼睁睁看着大周境内民不聊生。
这次回来也是朝廷说无力养他们这些人,就每个人分了几枚钱,让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