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病态的想要抓着眼前这人,想像人证明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喜欢他的,会有人拼了命的救他。
他的心也是会疼的,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以那些人身不由己为理由让他原谅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呢。
他何曾因身不由己便害过人?
他不想破坏他在那个人心中的形象,既然她认为他是温柔似水,以德报怨的人,那么他便是。
可是做这样的人真的好难受啊。
耳边的话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啊。
也许离开便听不见这些话了吧。
“你看他那狐媚样,被压在身下指不定怎么叫唤呢。”
“天天一副娇弱样,真当自己是女人了?”
“哭啊,叫你那些恩客来帮你出头啊!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
“如晨,我带你离开这里,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关在烟雨楼。”
“如晨,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就能将百宝阁发展成这个模样。”
“如晨,我最近忙着呢,琵琶坳你自己去吧。”
“看来你混得也不怎么样啊,那位赎你走的恩客可是要嫁给贤王当王妃了,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
……
“是出自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荧烛末光增辉日月这话中吗?”
“我却觉得你比泰山还重要。”
“阿山,你要跟我走吗?”
“别人的事是要紧事,你的身体便不要紧了吗?”
“阿青。”柳如尘张了张嘴,呢喃了这么一声,他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回答了。
他想听到阿青说,她是喜欢他的。
贪心一点,不是对听话病人的那种喜欢。
再贪心一点点,可以每天多喜欢他一点点。
许是太贪心了,让人觉得厌烦了呢。
似有所感,温言回头,便见到柳如尘抓着胸口的衣服跌坐在驴车旁,手还紧紧握着缰绳,手腕上的伤口裂开,血迹渗了些出来。
温言连忙转身,脚步匆忙地走了过去。
“怎么了,心口不舒服吗?先进客栈,我给你看看。”
柳如尘猛地抓住温言的手,随即又松了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先去买东西吧,我不要紧的。”
“都这样了还不要紧?”温言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柳如尘扶了起来,“阿山,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难不成要我拿跟绳子牵着你,走哪都带着?”
本以为就算她离开,他也能过得好的。
现在看来她当时想得太乐观了。
幸好带着他离开了,不然这个世界就要重来了。
柳如尘略微侧身,与温言的距离越发的近了些,嗅着身旁人身上淡淡的药香,那种溺水的窒息感终于消散了。耳边吵闹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不用拿绳子的。”
温言单手扶着柳如尘,另一只手从车厢将药箱提了出来,并没有听清柳如尘刚才说的话。
“你刚说什么?”
“阿青,不需要绳子的,只要你不丢下我,你走哪我都要跟着的。”柳如尘靠在温言肩膀上,小声地说道:“就算你丢下我,我也会找到你的。”
“会一直找的,只要你在,我便会一直找。”柳如尘的声音越说到后面越小声,他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了。
温言听到柳如尘越来越小声的话,无奈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早点和我说。”
“我现在心里就有些难受。”柳如尘虽然靠在温言肩上,但并没有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温言身上。
“哪里难受?待会儿你给我详细说一下。”
温言扶着柳如尘进了客栈,让店小二将驴车牵到后院去,去掌柜那里开了一间房,便带着柳如尘进了房间。
“现在还难受吗?你先躺下,我给你把把脉。”让柳如尘躺好,刚伸手准备把脉,手就被柳如尘拦住了。
柳如尘将绑着纱布的手往被子里面藏了藏,摇着头说道:“现在不难受了。”
在听了阿青回答掌柜的问话之后,他就已经不难受了。
“你相公怎么了?病得严重吗?这附近有医馆。”
“没事,我们是看了病回来的,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