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号房价格昂贵些,除去桌椅等设施较为奢华以外,房中还配备免费的茶水与热水服务,屋内窗台视野也更开阔。
人号房价格亲民,这条件当然没那么好了。
今儿不巧,人号房已满。
贺沉绛不差那么点钱,财大气粗的将全部人都安排在天号间。
珍珠的房间挨着颜茵,而颜茵的另一侧则是贺沉绛的屋。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颜茵进房就坐在美人靠上,跟要化在上头似的,她动也不想动了。
珍珠下楼去了,让楼下的伙计给颜茵抬一桶热水上来。
*
旁边的天号间内。
岳山比弟弟稳重,方才特地去厨房绕了一圈,“爷,这个驿站不太寻常。”
本只是例行查看,却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了蹊跷。
厨房角落有个研磨台,研磨台里空空如也,他沾了点研磨台壁上的粉末,认出是迷药一类。
除了研磨台之外,他还在厨房里发现了暗室。不过不清楚暗室里的情况,岳山并没有贸然进入。
他将自己发现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贺沉绛面无表情,并不惊讶,“确实不寻常,掌柜的手有厚茧。”
倘若只有这一样,倒不能定论什么,但这掌柜的腰间似乎别了刀。
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有衣裳的遮挡,贺沉绛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结合以上种种,他们多半是住了黑店。
贺沉绛:“安排人今晚守夜。”
岳山应声。
虽说这驿站有点问题,但两人都不大担心。
除了珍珠与颜茵两个女子,他们这一行算上暗处的足有三十多人,且每一个都是武艺高强,没什么好担忧的。
驿站有问题,这消息很快传了下去。
介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哪怕与颜茵仅相隔一墙,贺沉绛也没有过去一趟。
负责传话的是柴阳,他来敲门时被里面的珍珠告知颜茵正在沐浴,不方便开门。
柴阳本就不会进屋,他只想引起屋内人的注意,如今见珍珠来,便在门口处三言两语的将消息递了过去,又交代不可用驿站提供的食物与水。
珍珠大惊。
不过转而又听柴阳声音平稳,不见半点慌张,显然已有对策。
珍珠稍定。
等颜茵沐浴完,珍珠连忙将情况告知。
颜茵脸色都白了,“黑店呀......”
她上次住了黑驿站,一觉醒来被人掳到马车上,后来便到了飞燕楼。
珍珠安慰,“夫人不必忧心,主子爷既然知晓这里有问题,肯定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颜茵沉思片刻,最后抓住珍珠的手,“你今晚在这里睡好不好?”
小姑娘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最甜糯的软糕,听得人心都快化了。
珍珠被哄得点头。
颜茵眉开眼笑。
晚间小二送来膳食,但两人都没有用,而是吃了柴阳送过来的干粮。
干粮当然没有热汤热饭来的好,但如今也没得挑了。
想到今夜可能会发生变故,颜茵尽量多吃些,把小肚子塞得满满的。
这一夜到底是没能平静的过去,在寅时刚开始时,变故到底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