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个饼干(1 / 2)生椰甜吻首页

晚间,肖菀在姜辞卿的卧室阁楼安置好自己的东西。

下楼的时候看到床头柜放着的牛奶罐,摇头咂叹,顾影自怜道:“哎,自己有男人送牛奶,却不知道给远渡重洋而来的可怜女人一瓶喝的哦。”

姜辞卿正在外面帮她拿新的洗漱用品,闻言迈着步子走进来,努努嘴指向卧室靠窗的小冰箱。

“那里面有喝的呀,你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我今天都丢脸死了。”

肖菀想到回来路上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想发笑。

她把傅昔玦认成代驾司机并不是最好笑的,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姜辞卿。

说起来都是因为手机语音的问题。

刘茹起初还是语音慰问,嘘寒问暖的,结果主题越跑越偏,直接从日常生活转圜到了感情生活。

兔子急了也咬人,别的事情她可以妥协,唯独在恋爱和工作上她不想任人摆布。

生气的结果就是——

因为命中率低,她把刘茹发来的语音变成了扬声器模式,大喇喇外放了出去。

“卿卿啊,你姑姑送了好多木瓜来家里面,到时候我给你送一点过去啊,我和你爸也不怎么需要,想来想去还是对你有作用。”

“还有啊,也可以去接触接触志趣相投的朋友了,你要没有,妈妈给你介绍,就当拓宽朋友圈也行啊。”

姜辞卿急的用手去捂,还一边把手机往衣服里掩埋,奈何声音穿透力强,她绝望地在狭小的汽车空间里面,坦荡“分享”了自己被称为孤寡的全过程。

肖菀饶有兴趣的低头看向姜辞卿的胸口被她故作凶恶的瞪了回去。

她哪有那么……小啊。

脸火烧火燎,耳廓通红,虽然从后视镜里看傅昔玦未置一词,但是那明显挑起的嘴角弧度她看的清楚,现在谁都知道她是一个孤寡的小青蛙。

想到这里,她就懊恼的瘫坐在地板上,仿佛被抽空浑身力气。

肖菀喝着手里的草莓味汽水,细细品磨,“不过你今天真的勇。”

想到姜辞卿当时为了息事宁人,和刘茹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想也没想就说了句‘就在车上,在开车。’

她其实也没想太多,只是因为真的着急又烦躁,做事情没过脑子,信口胡诌,却适得其反让自己陷入尴尬。

没敢去看傅昔玦的表情,他一定觉得自己骄纵又无理,之前努力塑造的好形象悉数崩毁。

姜辞卿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多少在意自己的形象,此刻垂头丧气坐在床沿,灯光在眼睫拓下淡淡阴翳,稚气未脱的脸颊有些微鼓。

“哎,”肖菀握住汽水靠坐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你妈不就是要你谈恋爱嘛,她怀疑你,那就把假的变成真的呗。”

那轻而易举的语气更让姜辞卿压力大,双手托腮,眼神幽怨:“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哦,又不是你。”

这话倒不是讽刺肖菀,当年在学校,她换男友的速度如火如荼,姜辞卿见证了她的每一次一见钟情。

任春秋冬夏肆意流淌,肖菀就没有过感情空窗期。

肖菀撇撇嘴,晃了晃手机的玻璃瓶,“这个汽水挺好喝诶!草莓味的还不错,是你喜欢的味道哦。”

姜辞卿闻言顺着她的动作望过去,突然身后升起一种熟悉的温热感,仿佛回到那天傅昔玦越过她头顶给她拿下汽水。

太阳穴兀的横跳两下,她伸手捂住了脸,埋进软绵绵的被子里,刘海被胡乱□□。

姜辞卿你可怎么办啊…

光是想到都心如擂鼓了,太不争气了。

另一边——

充当了一次专车司机,傅昔玦回到家就冲了个澡,柠檬味清新弥漫在空气之中,浴室玻璃上丝丝水珠凝聚成团留下玻璃割裂的画面。

发梢沾染着水珠欲坠不坠,伸手胡乱用毛巾扫过。

宋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看到傅昔玦就围了条浴巾,腹肌的水珠没入浴巾。

“哟!”他吹了个流氓哨,拍拍手,“傅队身材不错哟。”

没有得到回应,无所谓的往屋里走,一边逗弄着西西。

“你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啊,我找你都不在家。”

穿T恤的手顿在半空中,无一丝赘肉的腰线劲瘦流畅,他扬了扬下颌,“让你帮忙洗的衣服呢?”

姜辞卿那件外套至今还在他这里,工作原因,他拜托给了宋洲,他整日闲暇,刚才就看到宋洲给他发的消息说衣服已经好了。

然而屋里四处寻找却并没有踪迹。

原本还想套话八卦的身影瞬间矮了一截,摸摸后脖颈顾左右而言他:“我好像还有点照片没剪辑我先走——”

话没说完,被一股沉稳之力拉拽住,傅昔玦单手勾住他,淡淡道:“在哪?”

宋洲虽说和傅昔玦身高旗鼓相当,但职业原因,傅昔玦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都没怎么逼供,宋洲就缴械投降了,指了指一边玩的正欢的西西。声音萎靡:“意外啊,怪我没注意,就被西西给咬着玩了。”

西西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还咬着那抹黑色摇头晃脑无辜看向傅昔玦,甚至跳起来想让傅昔玦陪他玩。

客厅里寂静无声,除了西西肆无忌惮的呼吸声,宋洲小心吞咽一下,偷偷觑着傅昔玦。

他虚虚舔了下唇角,眉都没皱一下,只是缓慢在西西面前半蹲下,安抚着:“西西,张嘴。”

好容易从它嘴里把衣服换出来,刚站起来,手中黑色外套的衣领被咬的残破不堪,耷拉下来半截,在他眼前缓慢晃动。

突然盯在某处,宋洲以为他在看自己,往沙发上缩了一点。

傅昔玦却是伸手在空中捻住某处,从衣服边角上拿下一根西西身上的黑色狗毛,高竖不落。

宋洲心虚:“……要不……我给你缝一缝?”

傅昔玦根本不想跟他讲话,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还有西西,也越来越不像话。

“滚,你离我远点。”

话毕,捞起那件破烂不堪的外套往卧室走。

窗外已入夜,熹微灯光氤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片刻便没入深渊。

“哎……”

看着抽屉里的针线盒,傅昔玦近一个月第一次犯愁。

上一次用针线盒,是因为奶奶衣服破了,但是死活不肯换掉,因为是爷爷生前送的最后一件礼物。

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回来一针一线缝补,虽然针脚别扭粗糙,但也总算是有了交代。

手里的破损不断放大,敲击着他的太阳穴,只觉得眉心发紧。

这衣服可和奶奶那次情况大不相同,人也不一样,奶奶上了年纪,眼睛也花,尚且能够勉强凑合过去。

但姜辞卿并不是啊。

小女孩都爱漂亮,衣服破成这样,怕是会难过。

嘶……

他捏住手指沁出的透红血珠,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纸巾包住,好像是破口有点大,血珠子源源不断的从指腹处渗出,纸巾都被染上同色,层层尽染。

刚才偶然想到下午姜辞卿在车上的糗事,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不过现在想起她当时的模样:

语音外放时猫着腰慌张忙乱,胡诌自己男朋友就在车上开车后的惴惴不安。

灵动得不行,第一次见有人生气还那么软糯的。

落地窗上映出模糊的人型轮廓,和虚焦光点重合的影子里有若隐若现的右颊梨涡,浅淡忽的又很快消失不见。

自己缝补和找裁缝缝补的计划被傅昔玦最终扼杀,他选择重新买一件。

价格不菲,他看着手机里的提交订单丝毫没有犹豫。

片刻,银行就发来了支出的账单详情。

他透过卧室门缝,轻轻撂了一眼门外趴着的西西,心叹,之后一个月只能取消每日的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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