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一开始挣扎,但是祁樾舟铁钳般的禁锢着她,他吻的她缺氧,吻的她彻底软了身体才放开,但仍用双手捧着她的脸。
“不是爱我么?”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不是你自己说的?”
“现在只是这点破事就跟我翻脸?”
祁樾舟撕咬了一口苏以近在眼前的唇,“道歉也道了,我人也来了,还有什么事?还是因为那件事?我说了没有这种事,我也在琢磨拿什么证据给你看,是把那一家子贱货绑来,还是给你看看那死丫头跟公司那些老男人上床的照片,你想要哪个,回答我,”
“祁樾舟!”苏以在祁樾舟的手掌里挣扎,又有了下午吵架时的那种回光反照似的生气。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挑食?”
“祁樾舟!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好继续不理我?那不能放,除非说出个答案,我做了,你就泄气。到底还有什么问题?说话!昨天以前咱们好好的,难道就为了那种烂人,烂如蝼蚁的虫豸,突然就这么对我,不觉得不合理?我冤枉啊。你不是最讲道理?就算听了什么,不是该先用脑子好好想想我平时什么样,我待你怎么样,”
苏以被祁樾舟迫使的仰着脸看他,祁樾舟的脸就近在眼前,是她爱慕的眉眼,他挺拔的鼻尖几乎抵到她的脸上,他在说着这些能算是开解她的话,但他却没有一点温柔,深黑的眼睛里甚至带着某种疯狂,像要屈打成招。
“别跟我冷战,嗯?伤是替我受的,这么不要命,我知道你心意。伤不会让你白受,这帮烂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至于你担心的事,不会有这种事,我真没那闲工夫也没那份闲心你自己看不到?以后我会宠着你惯着你,想要什么都给你,说到做到。咱们又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好好的,别折腾了,行吗,嗯?”
“祁樾舟,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对祁樾舟单方面的就要盖棺定论苏以总算吼出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
“我不是讲道理,我是因为爱你。我不希望自己做什么你不喜欢的事,讨你嫌,让你心烦,我只想把最简单的,最好的一面拿给你看,我希望你对我永远只有好印象,想到我就是一个简单快乐的存在,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也在喜欢我,爱我,我有勇气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说喜欢我。”
“我们结婚了我就拿你当最亲的人,所以不管是什么情况,我看到你有危险我就会吓傻,然后不想你有危险,才不会想自己会不会出什么事。未未说我胆子太大,就不怕那刀会落在脖子上丢命。其实我胆子一点也不大,我只是看到你有危险就吓蒙了,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或许我还是会做相同的事,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刺进你的身体里。我不是说我有多伟大,我只是把你当成了亲人,最亲最亲的亲人,但是祁樾舟你呢,我觉得你没有,你没有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你一点也没有!跟其它的任何事都不牵扯,这才是我们之间出的最大的问题!”
苏以心痛的无以复加,一直以来,祁樾舟是给了她很多,待她也不错,她也为他做了很多,他们做尽了最亲密的事,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始终隔着些什么,她体会得。
这一刻她算是找到了最精准的解释。
祁樾舟双手还捧着人,对苏以的愤怒,他原本疯狂的眸子里渐渐浮出了茫然,这在他是很少有的情绪。
俩人悲愤对着茫然,最后像是只为了结束这种对峙,祁樾舟强硬的将苏以抱进了怀里,像个无赖一样,再也不放手。
*
夜深人静,不太宽阔的病床上躺着两个人,苏以已经睡着,祁樾舟强硬的躺在她的身旁。最后的结果是个什么结果?既然没了那件事,那谁爱的多一点少一点这种事便就不能算是矛盾,祁樾舟也不允许苏以继续和他冷战下去,一个巴掌如何也拍不响了。
在苏以,如果祁樾舟就只能做到用他以往表现出来的那样相处,她又打算怎样?能做出什么改变?他们认识了三年多,她几乎就爱慕了他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总悬在心头,藏在最快乐的那个点上。
而他们结婚才不过半年多,这点时间太短,这段关系好比初生的幼芽,好比还未学会吸取营养的新苗,如初生的婴孩儿,任谁也下不去手就此判了死刑,或埋下毒瘤。
苏以妥协了,既然只能妥协便没有继续伤心下去的理由,所以这一场风波的结果就只是成了普通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一次日常矛盾,在他们之间发生的第一次日常矛盾。
他们吵架了,他们合好了。
第二天祁樾舟就照常去工作了。
决定放下心结,就不再伤神,苏以的精神明显好转。霞姨和林未看着只会是欣慰,经过昨天那一堆事,连林未也只敢跟着欣慰,哪还敢去揭伤疤。
“小以,有个好事情你想不想听?”
“我说不想,你憋得住吗。”苏以扯了一下唇,她脸色仍然苍白,只是有了精气神。
霞姨在卫生间里打扫,哗哗啦啦的水声很清晰。
林未一弯腰伏在了床沿边,离苏以更近,“小祁总他们可能不回海城了,你开不开心。”八卦人人爱,林未只是回祁家园子一夜,八卦就如潮水一样,把她淹没了,灌了一肚子,现在只想往外喷。
“不过一家欢喜一家愁,但是你也别太偏心。先前不是祁樾舟得罪了老爷子吗,听说老爷子之前许了个职位的,都要任职了,结果出事了,再加上前天又闹出那种事,怕出问题,现在就要小祁总回来顶住,你觉得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未未你在哪听的?”苏以明显意外。
“当然是家里那些人,不过消息千真万确。小祁总已经回海城去交接工作去了,怪不得他都没再来过医院。”
林未正说,卫生间水声停了,霞姨很快出来,虽有这两天的相处,林未也觉得霞姨人不错,对苏以也好,但毕竟是祁樾舟那边家里的人,林未不愿意多说,便从床边离开,从果盘里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给苏以削。
苏以沉默着,靠在枕头上若有所思。那边霞姨闲不住,在病房里捯饬捯饬花,浇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