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的食物是、她的食物是是女人的命!”老村长老婆哭着说,“阿玲说,被毁掉的花没必要继续留在人世间正好可以化作春泥做她的土壤!”
“女人的命?”林椰重复着这个答案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老村长的老婆哭着说:“是的,她要的是女人的命男人的不行,必须是女人的命,才能做她的食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躲进我的眼睛里。但是她一旦说饿了就是想要吃食物,就需要我给她找食物你让她晚上去吃。那些食物就是女人。我没有想害人,我真的没有害人,但是我害怕,我不敢违抗她我害怕啊”
林椰原本就对这个不在乎崽崽生死的女人就有些不满听到她这种推卸责任的话后厌恶感更强烈了,满眼都是嫌弃。
顾墨玄大概是觉察出他的不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后,手掌搭在了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无声的给他安慰。
老村长老婆抹着眼泪,惧怕地看着试图想要向她靠近的韩总。她知道,此刻的韩总和她当初一样,被阿玲占据了眼球。
她哭着继续说:“她吃食物之前,都要进行一项仪式,她很看重这种仪式感。她要那些被她当成食物的女人,在临时之前,打扮的漂漂亮亮,心里憧憬着情郎,去见自己的情郎。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吃食物的,我只负责在她需要食物的时候,告诉她哪家哪户有女人。”
她一边说一边抽噎:“阿玲几乎很少和我说话,她只有在需要食物的时候,才会和我说话。村子里的女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奇死亡,但是因为她们大都是从外面拐进梨花村的,村子里人不敢声张,悄无声息地就把她们都埋了。村子里的女人越来越少,几乎没有了。这个时候,有些人坐不住了,开始想办法,我男人,他当时已经是村长了,他开始信奉了央灵大师。从那之后,阿玲就没有再和我说过话。我不知道她是因为惧怕了央灵大师,还是只是因为梨花村里已经没有女人可以吃了”
“后来,我的大闺女出嫁,出嫁三个月之后,惨死了。”老村长老婆哭得比刚才更厉害了,“我听说她的死因,是因为要去找情郎。别人不明白这代表什么,难道我还不明白吗?我去问过阿玲,可是阿玲一直没有回答我。她已经将近十多年都没有和我说过话了。呜呜呜,后来,我的二闺女、三闺女也都这样没了,我”
“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还默许了你的四闺女被破嫁人。”林椰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打断老村长老婆的哭诉。他说:“你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崽崽们死去。你现在哭得这么伤心,是真的伤心难过吗?还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或者说,是因为被我们揭穿了你的秘密,你羞愧难耐,才哭的?”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不是,我没有,你根本不懂我的处境,我没有办法啊,我不能不按照她的想法做啊”
老村长老婆哭得更加难过了,她的脸上全是斑驳的泪水,加上她原本就瘦小干瘪的身躯,看起来十分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椰并不同情她。
他转头,对一直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安慰他的顾墨玄说:“大妖怪,先把那个阿玲从大好人身上引出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能藏在别人的眼睛里,将近二十年,这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人族,只是林椰看过无数话本,听三头人讲过无数传说,倒是从来没有听过相关的传闻。他看向顾墨玄,瞧见大妖怪的神情,林椰默契地就知道,他们家大妖怪对此也并不了解。
“来,让我去把那个阿玲揪出来!”林椰撸起袖子,准备上前。
忽然,他的手腕被顾墨玄抓住。顾墨玄双目注视着他,说:“你别动,我来。”
说完,顾墨玄越过林椰,几步走进韩总,在掌心聚起一股灵力,毫不留情地打进了韩总眉心。
下一瞬间,林椰就听到了大好人的惨叫声。他像是感同身受似的咧了咧嘴,他们家大妖怪,下手可真狠,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当然,这个词林椰用得十分不恰当,只可惜,他是个刚刚学会汉语拼音的半“文盲”,没有觉察到自己用的不妥。
韩总在顾墨玄毫不留情的术法中,杀猪似的惨叫声,声音尖锐的几乎穿透了大气层。
起初,大好人的尖叫声还是他自己原本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后来那声音就变成了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女人声,声声透着凄惨,似乎带着血泪控诉。
林椰被这声音刺激的,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穿透了。他小跑了几步,跑上前,跑到顾墨玄身边,抬手,贴心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原本听着刺耳尖叫声,也依旧面无表情的顾墨玄,双耳被暖呼呼的手掌捂住,那些嘈杂刺耳的噪音,被温热的手掌隔绝在外。他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林椰。
林椰笑眯眯地对他做了个口型:“我知道,你怕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