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只听叶云起吩咐,叶云起问的是明襄,他自然不会插嘴多舌。
明襄见圆不过去,只能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
“我先是把裴盈,哦,就是那个黄衣女子送回家,然后和她哥聊了会天。”
“她哥?”
叶云起扣在桌上的的手指,轻轻一点,明襄只感觉一把薄刃从他从额间垂下的发丝中穿过来,
“啊,不是聊天,不是,你知道女儿家遇到这种事,都怕宣扬出去,所以她哥想把我关起来。于是我当街骂了他个狗血淋头,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平和地解决了这件事。”明襄想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这个裴照,虽然病体孱弱,但心智机敏,远超常人,你还是多注意一下,我总觉得此人不简单。”
“呵。”叶云起问道,“明老板倒是慧眼识珠。”
“等等!这都不是重点!你听我继续说。”明襄决不能让叶云起继续纠缠这一点,“我虽然跟丢了那黑衣人,但是我找到了余仪倾的院子。”
“对了,风一,这两日,你见那余仪倾,可有没有发觉不妥。”
风一征询叶云起,看到允许的眼神后,才简短答了四个字,“虚伪造作,装模作样。”
明襄追问道,“那你觉得她对你家大人有没有意思?我说的就是那种仰慕之情之类的?”
叶云起面色淡然,风一心领神会,答道,“她不敢。”
明襄忽然大笑起来,捧着肚子,把桌子拍得啪啪啪响,“她哪里是不敢,人家就是没兴趣。”
叶云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不催促,明襄自个兴奋了半天,见这两人丝毫不为所动,讪讪收了笑。
“笑完了?”
“嗯。”
“那说吧。”
明襄真是怀疑要是哪天叶云起看人家表演胸口碎大石,都会让人家在下面垫块钉板再试试。
毫无乐趣,毫无情-趣。
脑海里又是那副被慢慢展开的画卷,明襄心头也是一凛,正了正颜色,“我看到余仪倾拿着一幅画,倾诉相思,情深意切。画上之人,一袭黑袍,高束玉冠,俊美无双。”
明襄盯着叶云起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那张脸,是当今太子——慕容极。”
太子画像岂是小小官家女能得到的,这说明什么,要么这幅画像是有人送来的,要么就是余仪倾自己画的。再结合余仪倾那副相思模样,她肯定见过慕容极。
“刺客,余尤之,慕容极,朝廷,皇宫。”明襄将线索理清,背上不停冒出寒意,“大人,一向知道您身份贵重,权势滔天,却没想到您厉害到了这般地步,是我眼界太小。不过我就一条小命,还希望大人悠着点用。”
自古皇权倾轧,白骨鲜血,权臣奸臣无非一念之间,不是没有那野心勃勃的,想要改朝换代,明襄并非不信任叶云起,只是兹事体大,由不得她随性而为。
明襄感觉自己窥见了足矣撼动江山的阴谋一角,心高高挂起,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叶云起同样看着她,目光如水,深邃幽暗,却忽然凑近了些,轻声道,“他也算俊美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