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放烟花啊,别等会都被他们放完了,我们什么也没得剩。”
说罢,她拉起夏婵的手,猝不及防被刺了一道,惊叫一声:“嘶~好疼!”
夏婵回过神,连忙握住林雯的手。
林雯的手心张开,掌心之上,一道鲜红狭长的划痕引人注目,正在滋滋冒出血珠,在暗色之中格外刺眼。
“对不起啊,很疼吧……”
“要消下毒吧,我、我这身上也没带创口贴。”夏婵摸便全身口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能帮助林雯缓解疼痛的东西,又慌又急,陷入焦灼状态。
她这副样子倒是把林雯逗乐了。
她淡然又镇定,按住夏婵的胳膊,“你别害怕,我没事,只是刚才那瞬间疼,你看,已经没有继续冒血了,再有两天也该愈合了。”
她向夏婵展示着掌心那道划痕。
夏婵凝眸看去,发现景象与她说的无疑,伤口凝结止住了血,划痕也由深红色转为浅粉色。
“我有个疑问需要你的解答。”
夏婵:“?”
夏婵懵住,由着林雯小心拉过自己的手,翻来覆去仔细查看,她一动不动。
“呀——你的指甲生长得好自由。”
“这个已经从中间断裂,上面还有血,我刚才估计就是被这个伤到的吧。”
略显尴尬地缩回手指,夏婵干巴巴道:“应该是我刚才不小心咬断的。”
“我回去就把指甲剪掉。”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好,但是存在很多年了,以前只是经常伤到自己,现在伤到了别人,哪怕只是一道划痕,她的心里也过意不去,迈不过这道坎。
以前被人纵容着保留习惯。
现在没人纵容,只好自我规避,不让身边的人受伤。
“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林雯并没有想要强行将自己的意愿施加到夏婵身上的想法,她害怕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个性有几分肖似的姑娘误会,和她闹出罅隙。
这个姑娘啊,讨喜,最重要的是合她眼缘。
她想要在节目里,一直把夏婵当成亲近的后辈宠着。
“我知道。”
夏婵甜甜一笑,眸中藏了很多情绪,再无其他言语,林雯奇迹般看懂了她眼神中的释义。
她所想表达的含义,夏婵全都知道。
遂放下心,和聪明人打交道,的确很多事都无需挑明。
无形之中,林雯对夏婵的欣赏又上了一层。
“那去放烟花?烟花都在男人们手里呢。”林雯收拢手掌,恢复自然地邀请夏婵放烟花。
“好……啊。”夏婵微笑,在目光转向林雯的时候忽而顿住,说出口的话语也都凝滞成两截。
因为她看到,她们还没上前,两个男人已经主动朝她们走了过来——
时易池觅各自提拎着烟花走过来,停在自己的女朋友/老婆身边,“你怎么样?”
“没事吧?”
“就一点小伤,你还特意过来干嘛?”林雯把手裹起来不愿意展露掌心,嘴中抱怨着时易多事,可是眼角分明弯弯,藏也藏不住的笑。
“不放心呢,刚在听到你在说疼。”
“乖啦,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时易竖起一根手指,面上诚恳就热切。
林雯最终还是没能拒绝,慢慢把手展开,“看完了吧?看完了就什么都别说。”
“……还真的只给我看一眼啊。”
“看起来是没什么事,可是我还没看清楚呢。”时易嘟囔着,对老婆敷衍的行为不够满意,不过他上看下看,确实没发现异常,也就作罢了。
另一边,面对突然出现的池觅,夏婵开始别扭了。
这人刚才不是接过烟花就理都不理她,只管在前面带路么?现在又特地跑过来是怎么回事?
是林雯受了伤她好端端的没有事,要过来显露关心也应该是去查看林雯的伤势吧。
夏婵伸出一只脚,脚尖轻抵在地上画圈圈,头微微低垂,目光随着脚尖游走。
时间宛如静止。
她能感受到到男人的呼吸扑洒在头顶,带着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如雪后雾凇,清凉又潮湿,能使人走出混沌。
被这股气息包裹着,夏婵的思维更加清明。
她清楚地明白,不能靠沉默糊弄过去。
她不说话,男人就这样挺直身体,步伐不曾挪动一下,倔强又沉默地等待。
他的存在感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夏婵无法忽视。
良久,她淡漠启唇:“你过来干嘛?”
恍惚间,她听见男人重重的吐息。
仿佛她主动说话打破沉寂,也是一种对男人莫大的鼓励。
“我来关心我的……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