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不悦。
刘茂不敢多说。
陈蕃独自上书,以汉初“申屠嘉召责邓通,董宣追劾湖阳公主”的例子,为受罚的官员们辩解,并要求桓帝“割塞近习与政之源”,清除宦官乱政的不正之风。
桓帝不理他,而宦官等人更加嫉恨士大夫们,虽不敢加害名臣陈蕃,但对其他人则大加报复。
河南尹李膺,在大赦后处死了蓄意在赦前杀人的张成之子。
张成为宦官党羽,宦官一党遂让张成弟子牢修上书,诬陷李膺等人“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
士人、宦官间的矛盾在此爆发。
桓帝大怒,诏告天下,逮捕并审理党人。
李膺、陈寔、范滂等许多在当时颇有名望的士族被逮捕下狱。
之后不久,桓帝窦皇后的父亲槐里侯窦武为城门校尉。
他名列三君,同情士人,于次年上书求情。
同时,负责审理此案的宦官王甫等人也为党人的言辞所感动,取消了对他们的酷刑。
不过主要原因是,李膺等人在狱中故意供出宦官子弟。
宦官等害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向桓帝进言,说天时到了大赦天下的时候了。
于是同年六月庚申日,改元永康,大赦天下。
党人等获得释放,但放归田里,终身罢黜。
之后,当今皇帝刘宏即位,窦皇后被尊为皇太后。
窦武因身为皇太后父亲而被任命为大将军,陈蕃再度被任命为太尉,两人与司徒胡广一起掌握朝政。
名士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人得以重新被起用。
民间大多认为,贤人在朝,太平盛世快要来了。
宦官首领曹节、王甫等人则在窦太后面前谄媚侍奉,窦太后多次在他们怂恿下乱下命令。
陈蕃、窦武等人认为宦官这样干涉朝政,不是了局,于是私下商议,上书太后,要求革除宦官参政。
但窦太后认为从汉元帝时就有宦官参政,是正常现象。
虽在窦武等人建议下处死了宦官管霸、苏康等,却保护曹节等人,不愿士人处罚他们。
宦官和士人之间的矛盾再次激化。
而且这一次,因为当时的皇帝尚且年幼,对权力掌控度还没有桓帝高的缘故,许多矛盾已经超出了原本的互相检举这种“文斗”。
而是改成了“武斗”!
不久后,窦武等人准备动手除去宦官曹节、王甫一党。
然而,他们的计划却泄露了。
窦武轮到休假日,出宫回家。
宦官偷出他的奏折,得知了士人的计划,因而连夜歃血共盟,发动政变。
宦官们与皇帝的乳母赵娆一起,蒙骗年幼的皇帝,格杀亲近士人的宦官山冰等,抢夺印、玺、符、节,胁迫尚书假传诏令,劫持窦太后,追捕窦武、陈蕃等。
垂垂老矣的陈蕃,本来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超级机甲亲自战斗了。
但他听闻此事后,依然率太尉府僚及太学生数十人驾驶太空战舰折返,然后各自穿着机甲,自洛阳星承明空港杀出。
然而,手掌洛阳星控制枢纽的宦官一党,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杀进来?
在玉玺的操控下,洛阳星直接进入武装状态。
数十颗隐蔽在洛阳星四周的武装卫星悍然出现,直接组建成了一道星球壁垒。
这些武装卫星组成的星球壁垒,不仅拥有着非常强大的防御力,还拥有着能镇压一切的攻伐能力。
一轮齐射下,陈蕃和他的手下便全部被湮灭成了原子形态,彻底消失!
得知此事后,窦武来到洛阳星附近的禁军军营起兵对抗。
护匈奴中郎将张奂此前率军出征,此刻刚回到京师,尚未了解局势,宦官等人假传诏令骗过了他。
张奂误以为窦氏叛乱,遂与少府周靖率北军五校的士兵与王甫所率领的千余虎贲军、羽林军一起进攻窦武。
双方在洛阳星系展开交战,投入了近八支整编的星际舰队,参战士兵高达数千万人!
窦武兵力少,被重重围困,无奈自杀。
他的宗亲宾客姻属及侍中刘瑜、屯骑校尉冯述等人皆被族灭。
虎贲中郎将刘淑、尚书魏朗等也被诬陷而被迫自杀。
窦太后被软禁在南宫。
李膺等再次被罢官,并禁锢终生。
张奂因“平叛”的功劳被宦官们提拔为大司农,封侯。
张奂因深恨自己被曹节等欺骗,害死国家忠良,铸成大错,坚决拒绝不肯受印。
并在不久后上书皇帝,要求为窦武、陈蕃等人平反,迎回窦太后,并推荐李膺等出任三公。
皇帝认为他说得有理,但宦官们纷纷进谗言,改变了皇帝的想法,反而追究张奂的责任,张奂自赴廷尉,被拘留数日,罚俸三年。
最终也被罢官回家,禁锢终生。
郎官谢弼上书也为窦武、陈蕃等人鸣冤,要求迎回窦太后,却被宦官贬职杀害。
包括李膺、杜密、翟超、刘儒、荀翌、范滂、虞放等百余人在内,全部被下狱处死。
在各地陆续被逮捕、杀死、流徙、囚禁的士人达到六、七百名。
这就是第二次“党锢之祸”。
数十年前,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士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
皇帝不但没有听从,反而收捕并处死曹鸾。
接着,皇帝又下诏书,凡是士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党锢的范围扩大,波及更多的无辜者。
这几百年间的动荡纷争,糜奇一清二楚。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糜家一直也想进入世家的行列中!
士人虽然表面上不受待见,洛阳星系大权都被十常侍为首的宦官一党所把持,但如果放眼整个大汉银河,却会发现,士人的势力依然庞大。
而士人的手段可比想象中的要酷烈多了!
当今皇帝听信宦官谗言,压制士族发展,士族暗中做些什么,完全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