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的放下水杯,冲着林琅毫不在意的摆了两下手。
“欸,不用,不用这么客气,你既然做了我纪沧殊的崽,教练帮你罩你那就都是应该的,别客气。”
林琅听着纪沧殊这话,乖巧的点了两下头。
真巧,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原本就没打算和纪沧殊客气,如今他这话一说完,也就更是连装都不用装了。
“嗯,您说的很对,我全都能明白,但我不打算改。”
林琅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想着自己上一世死在冰场时的情景,默默的用舌头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登上国际赛场,于此同时也是他在重生以后,第一次和姚箐面对面的交锋。
虽然严格来说,这一次他二人参加的都不是同一场比赛,但林琅也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将这一次磋磨他的机会放弃。
他既要在分站赛中打败其他选手,夺得前六位,进入决赛。
同时也要在决赛中,通过实力来面对面的给姚箐施加压力。
林琅只同老天爷借了十年,借的时候也没有个凭据借条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埋藏在他身体不知何处的病症就会发作。
就像是纪沧殊刚刚问他至不至于,其实他就是至于的,毕竟留给他的机会本就不多,比完了这一场,下一场还能不能有机会上,谁都说不上。
所以只要能够站在冰场上,每一场比赛,他都想要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只要能够得到让姚箐不快活,那么林琅也就快活了。
为此即便是背水一战也值得。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再跟您客气,那也就真不是那回事了,总教练那边协调编舞师的事,就麻烦纪教练去说了。”
花滑节目中,大部分的动作编排都是交由队里或者外聘的编舞师来制作的。
像林琅这样,一切完全自理的选手,才是真正大多数人都从未见过的稀奇。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拜他上辈子的那一条穷命所赐,没出名之前,与家里断绝了关系,手里没钱。
请不起那么好的老师,于是不论是编曲,编舞还是考斯滕设计,他就算不全都独自包揽,却也基本上都得负责个主要的大头。
直到现在林琅也总忍不住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被这些东西所牵绊缠绕,是不是最后与姚箐的那场决战,就不用拖到那个时间。
不过这种东西,想不想也都一样,毕竟如果当初林琅没有耗费精力去学这些东西,如果他当初没有将最后的那场比赛拖到那个时候。
也就不会有现在,能够弥补从前遗憾,携带着前世积攒下的这些东西,不顾一切,拼尽全力的爽快感。
“王苓那边,设计的初步概念,我已经给他发过去了。”
“编曲我回去就着手开始做,尽量在一周之内全都搞完。”
“剩下的编舞部分,这一次也得需要编舞老师一块儿跟我配合。”
毕竟时间有限,这一次的难度,也的确是林琅如今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又要练出4F,又要创作出一个他从未表演过的新节目。
若是所有的一切都还像是之前那样,自己来的话,怕他的精力,也的确顾不上来。
只能将这些全都分工出一些,但具体的大方向仍由他参与并且掌握。
如此一来,才算是确保无误,安排妥帖。
只不过这几个月里,林琅只怕就要忙的像是个陀螺一样了。
郁桐那边也因为姚箐的关系,一直憋着一口气,一日不落的训练着,强度上虽比不上林琅,却也比他从前要狠了许多。
若是以前,每天这样练,依照郁桐的性格,就算是咬牙坚持下来,却也肯定会在口头上抱怨唠叨。
可是如今,就算是软开课疼到他忍不住流眼泪,却也还是会一直咬紧了牙关,吭都不吭一声。
这几个月里,几乎林琅身边从前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在稳步上升。
除了原本应该最是稳妥的沈氏冰刀。自打刚刚突破了第一道砍以后,就一直在风雨之中浮沉飘摇。
被沈家二伯那边针对着带节奏,造谣。
甚至还在大奖赛即将开赛的前期,买了热搜,将林琅和姚箐这两方的代言人,公然捆绑在一起比较。
搞得网络上众说纷纭,林琅每天只要一打开微博,便能看见一团的污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