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第一次进女子的房间。
粉色的床幔,粉色的被褥。
垂眸看眼怀里的人,雪白的肌肤也泛着粉红。
轻轻把李鸢时放床上,沈晔扯过被褥给她盖好。
他嘱托香巧,“照顾好你家姑娘,酒劲估计明早才能退,你先备好醒酒汤,明早让她喝下,否则头会痛。”
“是。”香巧应了下来,面前这位沈公子,似乎并不是榆木疙瘩。
沈晔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小姑娘嘟着嘴巴,脸上泛着红晕,跟个小孩子一样乖巧。
他挪开视线,起身要走,却感觉衣袖被人扯住。
低头一看,李鸢时不知何时捏住了他衣袖,那莹白的小手捏的紧紧的。
浑身一个激灵,沈晔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奇怪。
挪开?
不挪?
“沈公子,我家小姐向来睡眠浅,倘若夜里醒来,便久久不能入睡。”
香巧盯着那手,随口扯了个谎。
沈晔无奈,又重新坐在床沿。
怕吵着小姑娘,他轻声说:“飞松你去打盆热水来,香巧你待会儿给她洗洗脸。”
他知道飞松对院子不熟,打热水这事应该让香巧去,但是香巧去了,屋子里就剩鸢时一个女子,对她的名声不好。
飞松很快打来热水,香巧拧了帕子给李鸢时擦脸,她脸喝了酒粉粉嫩嫩,此时沾了点水,透着水光,像极了成熟的桃子。
樱桃小嘴,睫毛纤密。
喉结滚了滚,沈晔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想。
不知过了多久,沈晔感觉到衣袖的紧扯感没之前那般明显了。
小姑娘松了手,莹白的手指轻轻搭在他衣角上。
沈晔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将她手藏在被褥里去,又仔细给她掖好被角。
沉身起来,他去了一旁轻声吩咐着香巧。
“酒后身子燥热,这是正常的,估摸着她夜里会踢被子,你小心看护着,夜深露重,别让她受凉。”
香巧低头,“沈公子费心了,香巧今晚自当在床边守着小姐。”
她心里想着,要是明早小姐醒来,她可一定要跟小姐说。
她家小姐肯定会很高兴,这么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姑娘,沈晔带着飞松出了屋子。
===
翌日清晨。
李鸢时是被鸟啼声吵醒的。
头疼,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快将这醒酒汤喝了。”
香巧一晚上在床边守着,就同沈晔说的那般,鸢时晚上睡觉不安分,时不时踢被子。
香巧搭把手,扶她从床上起身。
脑子混混沌沌。
接过醒酒汤,李鸢时勺子搅动着汤水,慢慢回想昨晚的发生的事情,她不是在跟沈晔喝酒?
对,她跟沈晔在屋子里喝酒,她喝了好多好多酒,好像最后还喝醉了。
依稀记得是沈晔抱她回来的。
他怀里好软,好暖。
一想到这里,李鸢时脸“唰”地红了,手一抖,醒酒汤洒了些出来。
“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香巧一见她脸色不对劲,慌慌张张拿手绢擦干鸢时手背上的汤水。
“没事。”
李鸢时若无其事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着醒酒汤,以此掩饰心中的害羞。
在床边掖好床角,香巧把事情全说了,“小姐,昨晚是沈公子送你回来的,还有这醒酒汤,也是沈公子嘱托我趁早备下,小姐一醒来就能喝到。对了,沈公子送小姐回来时可贴心了,万事都能想到。”
通过香巧说的话,李鸢时仿佛能想象他做这些的神情。
看着手里的醒酒汤,鸢时心里暖暖的。
沈晔送她回来,也就是说他进过她房间了?
她脸上火辣辣的。
害羞却又喜悦。
昨晚上酒喝多了,李鸢时头有些疼,一碗醒酒汤下肚后,她又在床上躺了会儿。
她还没有想过要怎样面对沈晔,酒醒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