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做聪明的挂件,倒省了他一番口舌。
“大人,您、您正在办我的案子?您一定要为我做主!”黄奇鑫握了握拳头,面上开始激动起来,平定了几次心情才能说下去。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给我娶了后妈,生了一儿一女,他们四口之家和和美美,我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所以我很小就出来打工了。最近一份工作是高楼清洁工,就是人常说的‘蜘蛛人’,这份工作危险但收入很高。”
“一个月前,父亲给我打电话,说是给我在这里保了一份人身保险,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身体合格,保险便生效了。”说到这里黄奇鑫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起初,我还挺高兴的,这么多年,父亲一直当我不存在,心想他也总算关心了我一回。但我错了!他们根本就是把我卖了!前几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保险公司要我去医院复查一个指标,在指定位置统一坐车去医院,因为是前次保险公司打的电话,我不疑有它,便找到了他们所说车牌号码的那辆车。”
“一上车,我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昏迷前,我听到那人说了句‘细皮嫩肉的,父母也舍得?’接着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再次有意识,我便发现自己脱离了肉身。我看着他们把我的肉身扔到了一个垃圾筒里!”鬼不会流泪,黄奇鑫的眼睛一片朦胧。
“车牌号码是多少?是一辆什么车?”墨元白打断了他。
“车号XXXXX,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怕错过约定的车,我背了好几遍。是一辆黑色的轿车。”黄奇鑫说道。
“你有看到他们是怎么杀你的?”
“没有。”黄奇鑫摇摇头,“我一直是昏迷的,再醒来,自己便已经是鬼了。”
“他们用什么交通工具抛尸的?”
“是一辆垃圾清运车,他们把我连垃圾筒一起丢了下来。”
“父母卖了你的器官,你有证据吗?”
“没有。我只是直觉!一定是后妈的主意!求大人给我做主!不洗了这冤屈,就是投胎我也不甘心!”黄奇鑫气愤地说。
“好。我们会尽快破案,让你死而瞑目。进来吧。”墨元白掏出了烟盒,推开盖子。
“多谢大人。”黄奇鑫化成一道黑影,钻入了锁魂盒里。
墨元白一手将烟盒翻来翻去地在五指间把玩,一手支着头沉思。
鬼话不能做为呈堂证供,而且鬼常常讲谎话,真伪需要判断。
堂上安静了下来,范金山侧头与旁边的叶千罗低声讨论了一下案情。
他死后便没有再参与器官贩卖案,好多最新线索,都得向后来的叶千罗询问,周大飞也支着听了一耳朵。
“大人,我觉得很奇怪,如果周健峰是器官案主谋,为什么他们不把尸体在垃圾填埋场直接压缩填埋了?这样发现尸体的可能性就微无其微了。他们反而把尸体装运到小区、河道之类极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的杰作?”了解后续的范金山说道。
“杰作?”墨元白重复了一遍。
“之前,我们把二号分子定为孙金海,可能孙金海只是他们犯罪集团一个小棋子而已,隐藏在背后的人才是主犯,他们用的障眼法牵着警方鼻子走。”范金山又说道。
“还有一个关键环节,那就是器官贩卖的销售渠道、下游客户现在都是迷。有市场才有杀戮,如果没有人需要器官,他们怎么会挺而走险,杀人取货?”周大飞做过卧底,经验丰富,问的问题正是他们目前的瓶颈。
“主犯是个很有表现欲望的人,他把摘取器官当成一项艺术创作。有表现欲望的人怎么容许别人看不到他的杰作?这或者也是他们招徕生意的方式?毕竟活杀取器官,对很多有钱人来说,可遇不可求。”周大飞残忍地推测道,说的其他两人都皱起了眉,齐齐向上首的墨元白看去。
“一切都是推测,还是以事实说话。你,打电话给何玉肖让他查查黄奇鑫说的那个车牌号码。”墨元白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朝下首说道。
“哦。”叶千罗应声就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墨元白没说是谁,在场的属下只有他一人有肉身能打电话,不是他还是谁?
“好了。”叶千罗挂了电话,就见墨元白从上首站起来。
下首的三人慌忙站了起来。
“你,收拾一下搬进来。”墨元白经过叶千罗时说道。
“现在?”
“嗯。”
“这么急?不能……宽限几天?”叶千罗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明天,文物管理处要派人做宣传标语。”墨元白朝他看了一眼,意外地没捻法门消失,而是快步走出了大堂。
“大人……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之前都是我当的队长。”范金山对叶千罗解释了一句。
“哦……”叶千罗恍然大悟。
话说,他的行李呢?让千面罗煞将停车场的车开过来,会不会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