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更让所有人夸口称道的是,赵远之事后竟不计前嫌,亲自将原景王接回自个家中精心奉送。
连皇上得知后都御口表彰了赵远之的孝道与仁义,更是大笔一挥,亲封赵远之为孝忠侯,如此一来才算是让这场“盛事”彻彻底底的落了幕。
至于最后赵远之那狼心狗肺的父亲是否过得舒心美满,这可就不是百姓们会去关心在意的了。
林初彤自然也陆陆续续的听说了景王府所发生的这一切,有些是宛如与墨言等丫头当成笑话说道,有些则是偶尔打程永宁嘴里得知。
而等赵远之亲自登门向林初彤道谢时,已经要称其为侯爷了。
得知某人又找上门来,程永宁嘀咕了几句不满却还是让人将赵远之给请了进来,并不曾阻拦赵远之当面给自己的妻子送上厚礼并再次专程致谢。
见赵远之诚心如此,林初彤也没再推托,笑着受了这份谢礼与谢意,免得赵远之心中总是欠着一份人情。
“你们先下棋,我去厨房张罗几样酒菜。”
林初彤也没料到程永宁竟会主动留赵远之用饭,心里虽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先下去安排,将时间单独留给了这两人。
关上书,程永宁脸上原本还挂着的几分笑意自然一瞬间便隐了去,看向赵远之的目光也显得极不友好。
他这人本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更别说眼前还是个对自己妻子有觊觎之心的男人。
赵远之虽然从没有过什么失礼或者过份的举止,但身为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心思,哪里会察觉不了。
他的妻子有多招人喜爱他心知肚明,而他自然也不会糊涂愚蠢到迁怒于妻子,不过对于那些居心不良的男人,程永宁的心可是记恨提防得紧。
“程兄似乎对我极为不喜?”
赵远之率先开口,也没故做不知,倒是主动提及了两人之间一直都不曾有机会正面对上的问题。
“侯爷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即如此还是唤我一声程大人便可。”
程永宁可不想与赵远之称兄道弟、虚与委蛇,径直点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奉劝侯爷最好早点熄了那点不应该有的小心思,我程某人的妻子任何人都没那资格肖想!”
若非看在赵远之多少还有点分寸,不曾真正做过什么逾越之举,今日他就不是在这里警告几句这么简单。
赵远之身后再有所恃又如何,天子脚下连曾经的太子打主意到他头上最终也只能落个被圈禁的下场,又何况是个区区新封的侯爷。
被程永宁点面点破心思,赵远之的脸色自是不可避免的变了几变,但很快却还是恢复如初。
“程大人说得没错,远之的确对尊夫人心存仰慕,但远之虽不敢自称君子,却也绝不会行小人行径。”
片刻后,赵远之反倒是如同松了口气,坦然说道:“如果程大人能够始终如一的对她好,远之自然什么都不会做,甚至于甘心情愿听从程大人调遣亦在所不辞。但如若有一天,程大人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让她伤了心,那么远之便是自不量力也会替她出头……”
“别做梦了,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程永宁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接打断了赵远之的话。
“是吗?那可真有些遗憾。”赵远之摇了摇头,似是略显失落:“不过口说无凭,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直如初。所以我定然会时时刻刻帮着那丫头盯着你,你可千万得小心些,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马脚。”
“多管闲事,吃撑了吧你。”程永宁嗤笑不已,面色却反倒渐渐好转了起来:“爱盯你便盯着,迟早教你知道你做什么也是白搭。”
被人这般说,赵远之也没不悦,反倒高声笑道:“以后如何谁都不知道,不过一会喝酒要把你灌趴下了,你可不许再公报私仇。”
赵远之这话还真不是随口说说,前些日子他在京城各处的药铺时不时便有人找麻烦,虽不至于伤筋断骨,但也没少让他头疼损利。
偏偏对方也并没有刻意掩饰背后指使,程永宁这样的男人一旦醋起来还真是没半点的顾忌与讲究。
赵远之不是傻子,他虽并不惧怕程永宁却也知晓要跟这样的男人去争女人根本没什么胜算,更另说林初彤与程永宁本就两情相悦感情极深。
所以,哪怕心中再有遗憾,他也只能将这段连发芽都来不及的情愫埋于心底,不止是为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那个美好的女子可以活得更加的恣意无忧。
几句话下来,两人之间的心结反倒是解了开来,程永宁很是喜欢识趣的人,加之赵远之本身也并不曾做过什么不可原谅之事,自然也不会再将人不管不顾的往死里逼。
林初彤自然不知道今日这两个男人在书房里头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这两人全都喝成了醉鬼,再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反倒是比以往要多了起来。
不过林初彤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细细琢磨这两个男人之间似友非以的关系,因为她的日子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忙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年底前淳青终是出嫁,出嫁的前天不顾程永宁那张快要黑成锅底的脸,硬是把林初彤给扣到了长公主府住了一个晚上,也不管程永宁是否会孤枕难眠。
“初彤,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同表哥,真希望将来他也能像表哥一般对我一心一意。”
闺房内,两人说道着私已话,淳青不无感慨。
她也就只敢在私底下、在这样的时候唤程永宁一声表哥,至于那个“他”指的又是谁,当然一清二楚。
“你别想太多,明日就要当新娘了,以后你们夫妻两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比我们还要好的。”
旁的话林初彤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毕竟夫妻相处这样的事情外人是真心帮不上半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