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白没有言语，那时黑白两剑再次向他袭击来。

这次飞剑速度更快，力道更重，于白手中的剑光逐渐黯淡。

有亡魂附着的双剑，最诡异之处便是让对手出剑停滞。

于白感到阵阵寒意，这种寒冷浸入骨髓，他的动作慢慢听了下来。

最后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墨煜说道，“你拿到九歌剑，只是运气使然，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废物了吧？”

于白紧握拳头，如果他还有一丝力气，一定递出一剑，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墨煜念咒掐诀，两把飞剑瞬间洞穿于白的胸膛，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梦醒了…

于白睁开眼睛，高空万里，寒风依旧，他躺在北冥的岸边。

旁边站着九歌剑灵，白衣少年说道，“这就输了？”

于白点了点头，白衣少年说道，“就这实力，还想保家护国，惩恶除奸？”

那时的于白满脸不服气，他说道，“再来！”

另一个梦境里，陈瑶正躺在一个床。

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周围一切都是这么熟悉，檀木床，红木椅，还有自己那精致的梳妆台。

自己无家可归已经五十多年了，现在这场景，难不成真是梦？

陈瑶听到城外一阵鼓声传来，她赶紧跑了出去。

人族将她的故乡称为万妖城，其实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白莲城。

因为首任城主最爱白莲，陈瑶在这里读书，修行，长大成人，在故乡的时候，并不觉得它有多好，等离开了，才倍感珍惜。

眼下白莲城内，大小街道空无一人，城头鼓声阵阵。

陈瑶跑着跑着，不知不觉留下眼泪，她仿佛回到了那天…

五十年前，裴珉带领三千剑修问剑白莲城，那场问剑，惊天动地，妖族修士全部阵，最后不敌，自此，妖族根基覆灭，陈瑶流离失所。

陈瑶跑到城下，那时一个红衣女子正站在城头，她正挥舞双臂，用力击鼓。

陈瑶大声喊了一句，“娘亲，娘亲。”

红衣女子并没有听到陈瑶的呼喊，城外厮杀不断，城内的妖族修士前赴后继。

陈瑶御剑飞往城头，她来到红衣女子身旁。

红衣女子看到陈瑶，她一下子呆住了，手中鼓槌掉落在地。

“莲儿，你怎么回来了？”

当初裴珉问剑之际，陈瑶的父母将她托付给姨母素华。

陈瑶的父亲是白莲城城主，他不能临阵退缩，五十年前的那一日，红衣女子一直在城头擂鼓，城主青锋战死，陈瑶被姨母素华带走，到死，她都没能再见父母一面。

陈瑶说道，“母亲，我来救你们，我要跟父亲并肩作战，我要手刃裴珉！”

她说这话的时候，紧紧攥着母亲的手。

“莲儿，你不要胡闹，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五十年前，陈瑶只是一个区区四境剑修，现在的她不一样，八境剑修，足有一战之力。

陈瑶御剑飞到空中，她对红衣女子说，“还请母亲继续擂鼓。”

五十年前，她没能与族人同生共死，今日就弥补这个遗憾。

她飞到城外的战场，那时大唐剑修个个都肆意出剑，妖族大部分都是灵修，他们与剑修厮杀，处处被压制。

那时，妖族的队列全面溃散，陈瑶听到一阵阵叫喊。“城主青峰殉职…”

陈瑶从高空俯视下去，地面尸体无数，他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