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里,赫连光知道将士们又打了败仗之后,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高台上走来走去,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一位魔将斗胆建议道:“比如就放弃对付烛龙吧,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夺主的意思。”
“没有夺主的意思?!”赫连光的声音尖锐得近乎尖叫,“都在天子脚下这边嚣张了,还没有喧宾夺主?!他这就是在宣示主权!在宣告五州这京都是他的地盘!不行,必须除了这个祸患,让世人知道谁才是王!”
“可是……”那魔将还想进谏,却被气极的赫连光用墨玉玺砸了脑袋,他的额角淌血,心中气愤不已,大感羞辱,却只能退到一边。其他魔将见了,嘴上纷纷表示要为王征战,心中却不屑地想:有本事你自己去杀烛龙!
这里可以看出人类和魔族本质的不同,凡人觉得帝王坐镇帐中,让将士替自己厮杀是很正确的事情,而魔族则骨子里就视强者为王,好的魔王就应该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当那个最能杀的。
这一群魔将本身就是被前魔王所吸引的,被前魔王一顿洗脑下来才肯屈居于赫连光座下,如今过去多年,脑子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再加上如今看同僚如此受辱,兔死狐悲,愈发觉得赫连光不值得追随了。
几个魔将一番商议下来,非但没有第二次发动针对烛九阴的攻击,反而入宫合力杀了赫连光,带着赫连的脑袋向烛龙投诚。
烛龙当时正在陪苏挽吃饭。
苏挽还是那么的贪吃,而烛龙一口不动,不管苏挽怎么劝说都无效,所以就变成一个吃一个看。
苏挽正吃着魔界苦味版的炸酱面,突然看到饭桌上多了个血淋淋的带头角的人头,吓得筷子都飞了,“谁?!”
虽然人头是放在墨玉匣子里的,可乍一出现还是很吓人,而且影响胃口。
苏挽左顾右盼,以找到“元凶”。
这次没有大军压阵,出现的是五大魔将。
苏挽认出他们身上的军服,她随即拍桌而起,怒道:“这次用恐吓?你以为你龙爷爷和我能被吓死吗?!”
听到自己被称为“爷爷”的烛龙愣了愣,然后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误会误会,”比较善于交际的贲犇挥着手落地,“我们是来投诚的。”
“投诚?”
“对,这个脑袋就是前魔王赫连光的,”贲犇道,“赫连光懦弱残暴,无能无德,不配统领幽州,我等自愿臣服于烛尊膝下,请烛尊玄袍加身!”
其中一名长得像蛮牛的魔将手捧着一方匣,里面放着一件金色滚边的黑色织物,估计就是象征着魔界王权的袍子了。
贲犇跪地,其他魔将也跟着跪地,“请烛尊玄袍加身!”
所有人都看向烛九阴,包括苏挽。
苏挽激动地看着这一幕,认为马上要见证历史性的时刻了。
烛九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洒过那衣匣,面对那尊贵的象征毫无触动之色。见他看过来了,那牛一样的魔将赶紧凑过去,将匣子高举,仿佛只要把东西怼到对方面前,赌坊就会有兴趣似的。